這一次的兩人不直接辯論了,反而拿著那疊資料開始討論,一份一份的討論。

女主人看了兩人一眼,又看看沒有參與進去的杜衡,頓時對這個年輕人有了一點點興趣。

“還沒問這位醫生怎麼稱呼?”

“免貴姓杜,杜衡。”

“杜醫生你好,辛苦你跑一趟。那你對我爸爸的病有什麼看法?”

女主人這話一出口,討論很激烈的兩人也停了下來,一起把目光看向了杜衡。

就憑杜衡剛才的提醒,最起碼也能知道這個年輕人腦子是很靈活的。

雖然人看著年輕,不太可能提出什麼有用的辦法,但是年輕人腦子活,總歸可以為他們提供一點思路。

現在,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杜衡,想聽聽這個最年輕的醫生能說些什麼。

而杜衡也不怯場,他已經利用禿頭醫生和厚眼鏡醫生討論的時候,想好怎麼用藥了。

看了一圈眾人,清了一下嗓子說到,“如果是我開方,我會用真武湯與防己黃芪湯的合方。真武湯為主,防己黃芪湯為輔。”

杜衡剛一說完,禿頭醫生眉頭就皺了起來,“防己黃芪湯,典型的祛溼劑,具有益氣祛風,健脾利水之功效,主治表虛不固之風水或風溼證。”

說著看了杜衡一眼,“方子很對症,但是沒用。這疊資料顯示,病人早前服用過防己黃芪湯,而且服用之後還會加重水腫。”

厚眼鏡醫生伸手推了一下懸掛在鼻樑上的眼鏡,接著說到,“真武湯也是一樣,資料顯示,病人在服用真武湯之後,也是沒有任何效果。”

安春會心裡咯噔跳了一下,眼神緊緊的盯著杜衡。

這小子可是把能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是能讓那些癱瘓的病人,再一次看見獨立移動能力的人。這樣的水腫,他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就算治不好,束手無策,那也沒什麼。

畢竟以主家的能力,別說全市了,估計全國的醫院他們都去過了,能請到的專家,估計也都看過。

所以治不好也沒關係,但是你可不能胡說,給我丟人啊。

對於兩位前輩的話,杜衡沒有太在意,而是輕輕笑了一下說到,“久病必虛,加之病人腿腫朝輕暮重,舌胖苔淡,且有齒印,是為氣虛,這沒有問題吧?”

禿頭醫生和厚眼鏡醫生一起點點頭,“沒有問題,小夥子你繼續分析。”

“家屬還說了,病人大便糖稀,再觀病人面色萎黃,是為脾陽不足,不能化溼,這也是水腫形成的因素。所以我用防己黃芪湯益氣健脾、溫補腎陽,這沒有問題吧?”

禿頭醫生沉思片刻,“小夥子,原來你的辯證是脾陽不足啊。那用防己黃芪湯沒錯,但是防己黃芪湯病人已經服用過,而且會加重水腫,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杜衡聽完這話,當即明白,這位大夫和自己的辯證不一樣。

“把甘草去掉。”

“把甘草去掉?”禿頭醫生的眉頭皺的更緊。

突然,他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對啊,甘草助溼,這味藥不能要。”

都是有經驗的老大夫,稍微一提醒,兩人當即明白杜衡用藥的思路。

還不等杜衡接著往下說,厚眼鏡醫生開口了,“病人腎陽不足,而真武湯也是祛溼劑,具有溫陽利水的功效,這是一舉兩得啊。”

聽到其他兩位醫生的話,安春會則是偷偷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