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杜衡非常肯定,烏頭鹼的來源必定不是附子。

而根據祛風的特點,還有三分三和雪上一枝蒿的特性,而且還必須是劇毒,那麼杜衡要是想,他真的能在短時間裡自己配出來。

但.這完全沒必要。

首先,別人的東西,用‘竊’的方法他不屑為之;再次,這麼毒的東西,實在是沒有用武之地;第三,他有比這更好的辦法。

“曹醫生辛苦你了,你和尤主任可以稍微休息兩天再回來,不用著急的。”杜衡說完之後就想掛電話了。

只是這邊動作還沒來得及做完,電話那頭就傳來老尤匆忙的聲音,“杜教授,杜教授,首都那邊又有電話來催了。”

“沒說什麼事?”

“沒說,就說。。。”

“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去給手機充了電就回電話,現在還在山裡呢,一時半會的出不去啊。”

杜衡微微停頓,稍作猶豫後還是對老尤說道,“尤主任,幫個忙,就說我在山裡聯絡不上。”

“這能行?”老尤很猶豫。

“喂尤主任你說什麼?喂.怎麼又沒訊號了呢,喂~~~~”

杜衡直接就給結束通話了。

做法有點掩耳盜鈴,但.就是一個藉口而已,何必認真呢,杜衡呵呵的笑了起來。

他好像已經能看到,柴胖子那滿是油膩的大臉。

“杜教授,這時間不早了,診所也該關門了,咱要不回去?”旁邊的樓國章看著結束通話電話後,突然笑眯眯的杜衡,一股子寒意忽的一下從尾巴根升起。

杜衡如夢初醒,趕忙把手機還給了樓國章,“好好好,咱們回去。”

只是剛走兩步,他眼神又重歸迷茫,四下裡打量一陣後問樓國章,“賈師人呢?”

樓國章很無奈,“賈師中午出去就沒回來。”

杜衡哦了一聲,隨即跳躍的心慢慢迴歸正軌,一抹愁容再次出現在他的眉梢。

等到杜衡剛一出門,小徒弟就在前面給杜衡兩人帶路,二徒弟則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門、上鎖,然後轉身回家。

不過杜衡並沒有注意到二徒弟的舉動,他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杜醫生,真是不好意思啊,碰上點急事。”賈師早已沒了中午時的急躁,再次恢復到此前那種豪爽的模樣,“明天,明天就沒事了,我明天好好的陪杜醫生轉轉,去看看我之前的病人。”

“賈師太客氣了。”杜衡客氣了一句,看著已經擺好的飯桌,稍稍的猶豫一下後,還是盯著賈師問到,“賈師,你中午說我有病這事兒”

“哦~~~”賈師眼神閃爍一下,“哎呀,對不住杜醫生啊,我的錯。

本來當時應該和你說清楚的,但是突然想到點急事給忘了。

是這樣的”

賈師在這剎那之間開始了頭腦風暴,他感覺這輩子都沒這麼極限的用過腦子,哪怕是在當年的戰場上。

該死的,為了一個師承關係,自己這是臉都不要啊。

“杜醫生啊,當時我沒說清楚,也沒想明白,但是我在回來的時候想了一路。”賈師一邊想一邊說,說的那叫一個慢,“按照我們祿馬切脈的看法,杜醫生你確實是病了。”

杜衡本就不太舒展的眉頭,這一下凝的更加緊湊。

“杜醫生別緊張。”賈師忽然輕笑一下,“其實杜醫生的問題很簡單,是我之前想複雜了。

杜醫生是北方人,習慣了幹、燥的秋冬季節,但是我八桂地區地處西南,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突出一個陰冷溼氣重。

而杜醫生現在又跑到我們大山裡,一待就是兩天一夜,身體肯定會出現差異調節。

所以杜醫生身上的問題,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簡單的水土不服。”

“是嗎?”杜衡緊皺的眉心慢慢鬆開,隨即也跟著賈師笑了起來,“虛驚一場就好,中午的時候賈師你可嚇死我了。”

賈師也是連忙打哈哈,再次對著杜衡道歉之後,招呼杜衡開始吃飯。

杜衡也是相當的配合,樂呵呵的與賈師開始謙讓,隨即拿起了手邊的筷子。

但是杜衡內心並沒有如表現出來的一樣放鬆,反而因為賈師的話,重新的開始沉悶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