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律師這麼一說,杜衡眼神猛然一亮,對啊,這個社會不就是個人情社會嘛,這事找找艾敬寬他老丈人——縣醫院的書記兼院長,肯定比周律師這個外地律師有用。

再說了,人情這東西嘛,不就是我幫幫伱,你幫幫我。

之前因為老人治病的關係,杜衡給的可比他們要的多,兩邊算是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現在再開口求點事情,又能加深一下彼此的聯絡,所以這事嘛,杜衡估摸著應該能成。

而說這事的機會嘛,就是第二天晚上艾敬寬組的飯局了。

當杜衡在吃飯間,簡單提了一嘴之後,艾敬寬的老丈人直接拍著胸脯就應了下來,答應那叫一個痛快,根本就看不出前一天所表現出來的小心眼模樣。

不過杜衡並不關心這個,只要事情能解決,管他是假豪情還是真小心眼呢。

而經過兩天兩夜的服藥,姚有石的父親終於是緩過了這口氣,說話時的狀態,吃飯的胃口,整個人的精神頭,都在肉眼可見的往正常人的方向恢復。

唯一還有點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老人因為陳舊性胸膜炎的問題,呼吸始終不是太好,還得一直佩戴者氧氣管。

不過這都不是什麼大事,氧氣管現在就是起個輔助的作用,就算是不用,老人也就是難受一點,反正是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而這個問題,杜衡早就想到了,提前讓艾敬寬從林城幫忙買了一臺家用製氧機,給送了過來。

家用製氧機這玩意,不貴,也就三四百塊錢,放上純淨水通上電就可以用,雖然氧含量沒有意願用的高,但是作為老人日常所用,絕對足夠了。

所以就算是老人出院回家,有了這東西的幫助,老人也不會過的太難受。

老人的事情基本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現在就是在修養兩天,完全就可以出院了,因此杜衡也就準備要走了。

至於他們被騙的錢雖然沒還有要回來,但是也聽說已經有了眉目,那個拿POS機的人,好像已經查到是誰了,只要把這個人抓住,那錢差不多就能要回來了。

因此杜衡拿了十萬塊錢給姚有石的嫂子先備用,緊著老人的病情用。

“叔叔,你再修養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之後別乾重活,儘量別感冒,注意保暖,還有啊,就是千萬不要吃辣椒不要喝酒。

另外留的這個藥方是補肺氣的,回去之後一定記得要按時喝。”

從老人醒過來,知道了杜衡的身份之後,老人對杜衡的態度就非常的親近,現在也算是熟稔的很。

杜衡此時就坐在老人的身邊,笑著輕聲交代著出院以後要住院的事情。

等到全部交代完之後,杜衡便提出了告辭,“叔叔,那你就休息,我這邊時間也比較緊,就先走了啊,有事就給我留的那個電話打,他是我的同學,肯定會幫你們的。

實在不行直接來找這邊的院長也可以,他也能幫你們。”

杜衡說完就準備走了,姚紅紅卻拉著杜衡的手久久不願意鬆開,“你們都是好孩子啊,這大老遠的把你們兩給折騰過來,真的是有點對不住。”

周律師往後退了一步,她把杜衡推到了前面。

杜衡沒有抽出自己被握著的手,而是和老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叔叔可別這麼說,我和有石是同事,也是朋友,他在國外有任務回不來,我們過來這是應該的。”

姚紅紅連聲的唉了兩下,隨後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個杜醫生啊,求你件事。”

“叔叔你說就行。”

“你下次見到有石的時候,告訴他,讓他回來吧,我這年紀大了,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他要是補回來,可能那天我死了,我都見不到他一面。

而且這都過去五年了,他的心想必恩人已經看見了,他回來恩人肯定不會怪罪他的。”

老人說的很悲傷,但是杜衡確定很疑惑。

讓姚有石回來他能理解,但是這個恩人、怪罪什麼的,這都什麼意思啊。

但是看著老人的情緒有點不對頭,杜衡也不敢再問,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

隨後又拉扯好一會兒之後,杜衡和周律師以發車時間到了為由,終於是離開了病房,而姚有柱和他媳婦,卻又堅持要把杜衡兩人送出來。

到了樓梯口,姚有柱媳婦腿腳不便,杜衡便不在讓送,轉身和周律師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