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看周律師嚴肅的神情,就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便趕緊的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周律師再次看了一眼姚有石的嫂子,然後便開口說道,“下午透過我朋友的關係,把銀行的監控調出來了。

影片內容中,前半部分的內容,和姚有柱說的是一樣的,是那個被打斷鼻樑骨的人在幫他取錢。

但是影片後半部分的內容顯示,那個人並沒有從銀行取錢,而是和姚有柱前後腳離開。”

姚有石嫂子一聽這個就有點急眼了,嗷嗷開始喊道,“不對,肯定不對,錢肯定是他拿走的。”

杜衡在姚有石嫂子喊出來的時候,趕緊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見老人還是昏昏沉沉的樣子,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隨即立馬勸慰大姐,“大姐,別激動,聲音別太大了,叔叔現在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醒轉,要是聽到你這麼激動,而且還是錢。。。搞不好胸中剛提起來的氣又得散。”

姚有石嫂子一聽這個,又是緊張了一下,趕忙和杜衡一樣,回頭往病床上看了一眼。

杜衡看著一驚一乍的姚有石嫂子,覺得病房裡不是說這種事情的地方,便給周律師使個眼色,讓她到外面說。

“周律師,你現在可以說說具體情況了。”拉著兩人到了外面,杜衡這才放心讓周律師接著往下說。

周律師輕咳一聲說道,“根據銀行查詢,姚有柱的銀行卡是在一個POS機上被刷走的,而這個POS機登記人的名字,與幫姚有柱取錢的男人不一致。”

杜衡伸手拍了一下後腦勺,滿是疑惑的問道,“管他是從哪把錢取走的,就看銀行卡到底是被ATM吞了,還是被那個斷鼻子的人拿走的不就行了。”

杜衡能想到這一點,周律師、警察他們肯定早就想到了,所以周律師緩緩搖頭後說道,“這一點警察那邊已經檢視過了,銀行卡確實在那個男人的手裡,而且是被他拿出了自主取款區。”

“這不就結了,銀行卡在他手裡,錢又是從POS機上被划走的,管他POS機是誰的,直接找他要錢就行。”

“現在問題就出在這。”周律師有點無奈的說到,“姚有柱說那個男人說銀行卡被吞了,所以沒有給他。

但是那個男人說,他們在出門之後,就在銀行的門口,他把銀行卡還給了姚有柱,而且從銀行門口的監控上看到,那個男人確實又給過姚有柱東西。

但因為兩人是背身,監控沒有拍到他們的正面,所以也不清楚那個男人給的到底是不是銀行卡。”

“給的不是銀行卡。”姚有石的嫂子聽周律師說完,立馬急吼吼的再次開口,“這個事情我男人當時回來的時候,正好就給我說了。

說那人出了銀行硬塞給了他五十塊錢,說是我公公住院,現在我們手裡沒錢,這錢讓我們先湊合著能買點吃的。我男人不要,他硬塞到我男人的衣兜裡。”

杜衡忍不住的再次伸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齜牙吸了兩口冷氣後說道,“周律師,我怎麼覺得這個人好像是在演戲呢。

如果真的是,那他這手法和套路是不是太熟練了一點?”

周律師點了點頭,“現在這件事情,肯定有一個人在說謊,如。。。”

周律師話還沒說完,姚有石嫂子立馬說到,“我男人老實的很,他是不可能說謊的。”

看著有點急眼的姚有石嫂子,杜衡和周律師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大姐,你彆著急,我們沒說姚大哥說謊。”

周律師也是安撫了一下姚有石的嫂子,但是剛才要說的話,她也再不好往下接著說了,“杜院長,這件事情我估計可能得耗費點時間。

雖然我是律師,但我是外地人,所以有些時候有些話也不好說,我現在只能是把姚有柱打人的事情解決掉。

至於錢。。。我可能幫不上太多的忙,也不太好插手。”

對於周律師的這個說法,杜衡也是差不多的感覺,人生地不熟的,真的很多時候有點力不從心。

但現在有個擔心,那就是姚有柱一看就太老實了,那這邊的警察是不是會一定追查到底呢?

杜衡估摸著,這個肯定會的,但時間上嘛,可能就有點說不準了,畢竟人家派出所每天的事情也是很多的,不可能把人手全部派出來,就為了找姚有柱的這幾萬塊錢。

線索這東西,得看緣分,得看上心程度。

但這都是杜衡的猜想,萬一人家最後定個民間經濟糾紛呢?

姚有石的嫂子聽著杜衡兩人的對話,整個人就有點慌了,拄著拐的腿也開始輕微的哆嗦,好像有點站不住了。

好在這時候周律師接著說道,“這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是我會託我同學幫個忙,他們都是一個系統的,雖然不是一個城市,但還是能頂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