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勝男沒有說話。

但是她能感覺到這個叫吳舟的女人,說的大部分都是實話。只有那麼一小部分,是一晃而過,不太誠實的。

對於這些有過前科的人,社會上確實是有異樣的眼光的,但是這根本就不能怪別人。

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

或許她不是主謀,但是能被判一年三個月,就說明她從事這個行業,時間肯定不短,而且一定是掙到錢了。

什麼她不知道騙老年人,這一聽就是給自己開脫的鬼話。

她當時想的最多的,可能就是想多掙點錢,然後趕緊跑路。

但是沒想到,執法部門的行動會這麼幹脆快速,完全沒給她脫離的機會。

而像她這種抱有僥倖心理的人,現在這個社會上是很多的。

最常見的,就是那種用自己的銀行卡,幫著別人過過賬,然後每次拿一千兩千好處費的人。

都想著人多,銀行肯定查不到,自己也沒幹什麼壞事,就想著能撈一筆是一筆。

但是到了最後,卻因為幾千塊錢犯了法,留了桉底,自己一輩子就這麼完了不說,也影響了自己的後代。

這些人啊,都是一些鼠目寸光,被蠅頭小利蠱惑的蠢人罷了,是不值得的被同情的。

但是作為一名警察,武勝男卻更加清楚,如果這些人在出來後,沒有得到妥善的安置,那麼有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機率,他們一定會重操舊業的。

這裡面既有不勞而獲,想要掙大錢的想法,同時更多的,是他們掙不到錢,照顧不了自己,照顧不了家庭,只能再次鋌而走險而已。

那現在要幫幫她嗎?

武勝男猶豫了。

不過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莞爾一笑道,“找工作而已,你放心的進去找唄。我哥我嫂子他們人都挺好的,你老老實實說,他們肯定會願意幫助你的。”

也不知道是武勝男的鼓勵起了作用,還是說這個叫吳舟的女人,早就下定了決心,反正等武勝男說完,便見她輕輕的說了聲謝謝後,便轉身徑直往藥店裡走了進去。

武勝男沒有進去,她就在站在門口看著,雖然和這個女人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很奇怪。

但是具體哪裡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不過還沒來得及細想,兜裡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武勝男接起來一看,臉上先是閃過一絲喜悅,但又立馬把臉吊了起來,甚至是擺好了臉色之後,才接起了影片,“打電話幹什麼啊?”

影片那頭的杜衡咧著個大嘴笑了起來,“這不是想你了嘛,手裡的事情一忙完,我就趕緊給你打電話了。”

“你就編吧,反正我不相信。”

杜衡趕緊的說軟話,把這幾天的事情,原封不動的給武勝男說了一遍,說明自己是真的忙,不是故意不打電話的。

而武勝男聽到杜雪婷的遭遇後,頓時就忘了她還在生氣,立馬開始問起了處理結果,甚至到最後還告訴杜衡,要是他找的人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她就想辦法找人,必須要給杜雪婷要個公道。

就這麼的,聊著聊著,武勝男忘了生氣的事,杜衡也達到了自己這次打影片的目的。

結束通話影片,杜衡往椅子上癱了下去,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

他本來不想打這個電話的,或者說他有點害怕打這個電話,但是思來想去,這個電話非打不可。

因為拖得時間越久,武勝男肯定就越生氣。

坐在椅子上偷樂了一會兒之後,杜衡終於想起來幹正事了,起身往科室那邊走了過去。

“主任,事情都辦妥了,票我也給了黃師傅。”

剛從病房回來,住院醫小白醫生也剛好回來,“對了,這是黃師傅給的一百塊錢。”

杜衡看了一眼小白手裡的錢,順手便接了過來,“麻煩了小白,因為我的事情,讓你跑了一下午。”

小白醫生和杜衡客氣兩句,然後趕緊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而杜衡則是看起了康志榮發過來的病例。

但是吧,看完的結果,就和他之前的想法一樣,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問題來。

患者是因為胸口疼、喘不上來氣入的醫院,到醫院確診為胸膜穿孔,治療一星期後突發感染,進而引發胸腔和肺葉的全面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