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覺得武勝男在學校,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便先緊著趙主任的問題回答,直接結束通話了武勝男的電話。

「丁教授現在是恢復了正常,但是我現在心裡有個擔心,那就是丁教授對她老公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她能接受的程度在哪裡?」

杜衡一邊裝手機,一邊皺眉說出了這些話。

趙主任一聽,也立馬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還會復發?」

杜衡緩緩點頭,「按照之前的發病特徵,這個可能性很大。」

趙主任深吸了一口氣,「沒辦法根治嗎?」

杜衡直接搖頭,「沒辦法。

事情發生多、時間捱得近,還是她親眼目睹的結果,對情緒的刺激很強烈。

如果她能接受她老公和她離婚,那麼她大機率也能接受老公死亡的訊息。

那麼在以後的生活中,只需要保持心情愉悅,時間一長,自然就沒事了。」

說著,杜衡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丁玉雪的隔間位置,雖然什麼都看不清,但眼神中還是透露出了擔憂。

「但是事情發生的情況,趙主任你也是知道,丁教授對她老公的感情應該很深,這就成了一個讓人拿捏不住的因素。

至於最後到底怎麼樣,這個真的還得看丁教授自己的心態。」

趙主任原地轉圈,一臉苦惱的抿著嘴唇,也不知道他在惆悵什麼事情。

杜衡見他不說話,便也不再多待,說聲告辭,便又一次的返回了住院部。

只是這一次,杜衡有點躲著小男孩,沒有再去看他。

時間一晃,就到下班的時候,杜衡沒有再接到趙主任或是急診那邊的電話,也沒有等到丁玉雪的父母過來。

強忍著去看小男孩的衝動,給曹柄鶴做了交代之後,便去學校接武勝男。

武勝男下午都沒有上課,就在學校的宿舍待著,等到杜衡來接她的時候,她的臉色直接臭臭的。

杜衡有點懵逼,他已經忘記了下午剛上班時,結束通話武勝男電話的事情,還一幅笑呵呵的嘴臉問道,「怎麼不高興?是不是你那個顧同學又惹你了?」

武勝男臭著臉不說話,弄得杜衡更是糊塗,他死活就是沒想起來掛電話的事情。

說真的,到現在為止,他的腦海裡都是丁玉雪,還有丁玉雪的兒子。

他不知道丁玉雪在知道實情之後,會變成什麼模樣,他兒子要是知道了,媽媽和爸爸在拉扯中,一個被車壓死,一個有了精神病,他又會是個什麼樣子。

所以,杜衡這會雖然在武勝男的身邊,但是注意力,最起碼有一大半在醫院的工作上,而且這會又要開車回家,這腦子就有點不夠用了。

武勝男也是無奈的很。

生了很大的悶氣,但是杜衡卻始終像個木頭一樣,一點點的反饋都沒有,而且人家好像壓根就不知道什麼事,這就讓武勝男覺得,自己有點對牛彈琴了。

憋了許久之後,武勝男還是自己忍不住,把下午課堂上的事情,給杜衡說了一遍,「老公,你說顧同學不會真的是中風了吧?」

杜衡回頭瞥了一眼武勝男,而後繼續專心的開車,只是語氣頗為無奈,「你不會因為這事,就一直在自責吧?」

武勝男對杜衡的理解力也是服了,示意她實在是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墨跡了,「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別說些有的沒的。」

杜衡歪了一下嘴,便也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纏,轉而開始回答武勝男之前的問題,「按照你說的症狀,她這種情況,比較的符合肝風內動的特徵。

加上之前我就說過,她這個人本就有肝血虧損的問題,又心眼比較的小,中風基本

是可以確定的。」

武勝男心裡很不舒服,但還是接著問道,「那她這種情況嚴重嗎?能不能治得好?」

杜衡吸了一口氣,抿了下嘴唇才說道,「這就難說了。」

武勝男一愣,「什麼意思?」

「肝風內動,這也是有虛實輕重之分的。」杜衡緩緩解釋道,「如果症狀比較的輕,她運氣也比較的好,那麼只需要透過飲食調節,還有必要的休息,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比如有些人在吵架的時候,突然出現了整個臉頰發麻,手腳顫抖僵硬,他們只需要緩一緩,回家躺兩天就好,就是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