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大姐的一句話,引起了一群人的聲討,逼得許平林步步後退。

許平林覺得腦瓜子都快炸了,穩住腳步喊道,“難道你們不是嗎?你們為什麼今天統一來送錦旗?難道不是有人組織的?”

胖胖的大姐笑了,“這還真有人組織。”

許平林露出了勝利的微笑,“看看,我沒說錯吧,他們就是一群騙子,敗壞醫生的名譽。”

“不知道就閉嘴。”大姐說話還是很不客氣,“我昨天可就來了,還給杜醫生帶了一點禮品感謝他。可是昨天他去村裡了,沒找到人。李院長告訴我們,他們的醫生不能收禮物,也不能收紅包,送東西是在害杜醫生。而且告訴我們,醫生治病救人是應該的,讓我們回去就行。”

這時剛才沒插上話的大哥也說話了,“我爹癱瘓了快半年了,杜醫生一副藥,我爹現在已經能坐起來了,我來感謝杜醫生,也是想請他給我爹複查一下,正好聽到李院長對這位大姐說的話。我們合計了一下,就全部送錦旗了,有什麼問題嗎?”

“對啊,我們都是來感謝杜醫生的,送東西不行,請個錦旗有問題嗎?”

“我看他就是眼紅,杜醫生給我媽治療半身不遂,十五副藥一共花了才770塊錢。可我在他們省一神經內科花了快五萬塊錢,他們告訴我沒辦法。沒辦法你不早說,等到錢花完了才說。你就是看杜醫生收錢少,斷了你們的財路,你才像瘋狗一樣叫喚的。”

杜衡一聽瘋狗這詞都出來了,趕緊安撫這位病人家屬。

可是病人家屬情緒上頭了,許平林也上頭了,而且比他們還嚴重。

“嘖嘖,看看你們氣急敗壞的樣子,說謊都不打個草稿。一會治療面癱。一會治療半身不遂,一會又說治療心臟病,對了,還看出癌症來了。你們吹牛吹的沒底線了是吧?我們省一的老中醫都不敢這麼吹。”

左亮亮不樂意了,他是村醫不假,可他和省一可靠不上邊。

聽到許平林這麼說,當即反駁奚落,“你們是不敢吹,花五萬沒治好,杜醫生花4、5百塊錢治好了,你們有臉吹嗎?”

許平林到底是知識分子,不屑於和一群老百姓爭論,嗤笑一聲說道,“一群騙子,就算你們如何花言巧語,你們得拿出證據來。一群連主治醫生都不認識的家屬,還敢幫人作證,真是笑話。”

左亮亮笑了,轉頭大聲吆喝,“老弟,把二爹推進來,讓這瞎了狗眼的看看。”

聲音落下,一個和左亮亮差不多的男人推著輪椅進來了,輪椅上坐的,正是杜衡唯一紮過針治療的左樹才,那個半身不遂的病人。

一直被大姐壓制在身後的杜衡,也終於得到解脫,趕緊走到了老人身邊,“左大爺,你怎麼不到我辦公室,在外面幹嗎,趕緊推到我辦公室,”

“不著急,你這不是忙嘛,忙完再說。老漢我現在已經能扶牆走兩步了,不著急。”

許平林看著眼前的一幕,滿臉的譏笑,“你們真是願意下本錢,做戲做的還真是全套。看這位老人表演的這麼賣力,花了不少錢吧。”

杜衡眉頭皺了起來,他覺得很惱火。

這人絕對有病,發起瘋來沒完沒了。

這會也不顧及是不是有領導在了,直接冷著臉問了一句,“許主任,你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