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晉兩位藩王,奉旨入京,讓原就看不慣這些藩王們的文臣們摩拳擦掌,都等著只要老爺子發怒,就火上澆油。即便是太子朱標一系的文官們,也都是如此。

朝堂上暗流湧動,宮裡的日子也不好。

老爺子這幾日脾氣不好,幾個伺候不周的宮人,直接拉下去給杖斃了。

大人生氣的時候,小孩就要躲遠點。

一連幾天,朱雄英都裝成了乖孩子。他倒不是怕老爺子,他是怕太子朱標。

朱標這個太子爺,對他的兩個弟弟十分袒護。這時候正是因為兩個弟弟那些糟心事心煩呢。自己要是撞在槍口上,那多冤枉。

剛結束了一天的課業,從文華殿那邊出來。

朱雄英帶著李景隆漫步御花園中,李景隆不時的說些勳貴子弟之間的破事,什麼誰和誰因為某某清倌人爭風吃醋,誰和誰不對付,約了城外打架等等。

朱雄英一邊走一邊聽,對於不能輕易出宮的他來說,這倒也是個消遣。

正走著,忽發覺前面御花園的水榭軒那邊,人有些多。

他正往那邊看,身側的夾道中,一隊宮人走了出來。

“奴婢叩見皇太孫!”

宮人之中,領頭的正是朱標的貼身條件甄不義。

“免禮了!”朱雄英笑笑,朝水榭軒那邊努努嘴,“父親在那邊?”

“回殿下,太子爺在那邊賞花!”甄不義開口笑道,“這幾日太子爺心裡不舒坦,今日難得出來透透氣,王美人在那邊陪著!”

所謂王美人,是太子朱標身邊的侍妾。朱雄英倒是遠遠的見過幾次,聽說是個大美人。

朱雄英又看看那邊,“那現在父親的心情?”

甄不義看看左右,他身後的宮人都退到五步之外,低聲道,“殿下,這當口您還是別過去了。奴婢看太子爺臉上笑,心裡惱著呢!”說著,嘆口氣,“今早上,來了一群文官,追著太子爺說,要處罰秦晉兩位王爺千歲!”

“孤明白了!”朱雄英聞言點頭,“你呀,回去別說在路上看著孤了!”

“奴婢曉得!”甄不義笑道。

“走!”朱雄英給了李景隆一個眼神。

現在太子朱標正腦心呢,他這個當兒子的,有多遠躲多遠。

依朱雄英看來,秦王晉王兩人在封地的所作所為,是該罰,而且是重罰。

但這些文官們這時候湊這熱鬧,明顯是添堵呢。

到底怎麼處置那哥倆,最終要看老爺子。以朱雄英對老爺子的瞭解,別看他嘴上恨的不行。等他兒子往他面前一跪,磕頭認錯的時候,老爺子就心軟。

老爺子自己都常說,打天下為了誰,就是為了子孫後代的榮華富貴。

他的兒子,他自己怎麼說都行,別人要是跟著起鬨指指點點的,那就有人要倒黴了!

其實嚴格來講,這樣的父親算不得好父親,這樣的皇帝也在對待自己家人上,也未免有些縱容。

準確的說,是放縱。終大明一朝,藩王們的所作所為,都是掩蓋不住的瑕疵。

“將來老子上位,把你們都收拾了!”朱雄英心中暗道,“都封到番邦去,讓他們去禍害外人!”

有些事不隨人願,他這邊不想見朱標,那邊朱標卻要見他。

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的跑來,“殿下,太子爺傳您!”

朱雄英悻悻的停步,心中惱怒,“哪個多嘴的說看到我了?”

當下,心不甘情不願的朝朱標那邊走去。

進了水榭軒,臉上擠出幾分親熱的笑容,“兒臣見過父親!”

“唔,來了,坐那!”朱標靠窗而作,不時的用手中的點心渣喂著水裡五顏六色的錦鯉。

“妾身見過殿下!”

朱雄英還沒坐,朱標身邊一位身材曼妙,仿若無骨,眼光婉轉的女子起身,淺笑行禮。

“標哥會享受!”朱雄英心中笑笑,眼前這女子的顏色,在宮中可是第一流的人物。

老爺子的審美觀點,女人不能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