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有了權,做事沒底線。損國家之威,以權自肥!”

“還有那麼多裝不知道的官員,他們拿了咱的俸祿,都裝看不見,或者一路行方便。這事,也能怪到咱給的俸祿低嗎?”

“歸根到底就倆字,人心!”

說著,老爺子嘆口氣,“咱殺的不是人,咱是誅心!想著把天下官員的貪心都誅盡了,留一個清白的江山下來。”

“這些人,不誅心的話。不痛不癢的叱責,吏部記檔處分,對他們來說,啥用沒有!”

“可您也知道!”朱標開口道,“這種事,殺不絕的!”

“殺不絕不是不殺的理由!”老爺子正色道,“不殺才是姑息養奸!而且越養越大,在咱這不殺他們,將來到你。”說著,又指了下朱雄英,“到他,你們也不殺,那天下就無官不貪,無官不昏,無官不橫!”

“到時候,想治都治不了!”

“別人怎麼當皇上,咱管不了。咱當了皇上,就是一句話,不行就是不行!做了不行的事,就要掉腦袋!”

“與其做那些貪官汙吏口中的聖賢明君,咱寧願做他們口中的惡人。如此,江山才能長久,社稷才能穩固,百姓也能少受些委屈!”

“父皇!”朱標再勸道,“可也沒有您這樣的,鎮撫司大牢都人滿為患了。您用的酷吏,還在網羅罪名抓人!”

說著,嘆口氣,“殺人太多,總是不好的!”

朱標是文人士大夫教育出來的皇儲,心軟是有的,而且從全域性考慮,確實一味的殺戮不可取。

但老爺子出身底層,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貪官汙吏,最恨的就是高高在上,享受權柄的官員。

朱標是出於統治者的考慮。

而老爺子,則是單純的,有些偏激的站在百姓這邊。

“別說這些了!”馬皇后開口道,“老大才身子還沒緩過來,你們爺倆就嘰個這些事兒!說著說著,又要嗆起來!”

“皇爺爺孫兒有個想法!”朱雄英沉思片刻,“這幾個案子,讓父親來主審,明日開始咱讓那些卷宗口供都送到父親這兒,他來做主,到底怎麼判!”

朱標眼睛一亮,“這個法子好,兒臣來審,依朝廷法度來辦!”

老爺子卻想了想,搖頭道,“不行,你太心軟。官員們要是覺得你好欺負,這事以後就成常態了!”說著,笑笑,“這回的事啊,還是咱來審,罵名也好,其他也罷,都咱自己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