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朱標用薑絲蔥絲裹了一片魚膾,沾了些醬油送入口中,“不錯呀!”

“吃淡水魚有寄生蟲!”朱雄英開口說道。

“什麼蟲?”朱標不解。

“就是!”朱雄英想想,“魚肉裡有蟲子,吃下去之後在咱們的肚子裡活下來.......就像絛蟲似的!”

“吃飯呢,說這些噁心的!”朱標笑罵,“胡說八道,哪有蟲?”

“跟你說不明白!”朱雄英急道。

“說不明白就別亂說,惹人笑話!”朱標給他夾了一筷子,“你嚐嚐!”

“真是有蟲!”朱雄英放入口中,嚼了兩下,“嗯,真香!”

一點淡水魚的腥味都沒有,蔥姜也不刺激,反而是提鮮的,吃起來脆嫩爽口,直接從嗓子眼滑下去。

他爺倆剛動筷子,旁邊桌上幾個穿儒生服飾,看起來有幾分富貴的男子不悅的開口道,“店家,為何他們後來的,菜反而先上了?”

食肆頗有幾分良家韻味老闆娘,扭著帶著贅肉的腰肢上前,笑道,“幾位客官別急,這幾位呀,是早早的就定下的。廚裡,自然要可著他們先做!”

“什麼定下的?分明是你厚此薄彼!”旁邊那桌几個男子之中,一人不依不饒的說道,“少拿話糊弄我們,速速上菜!”

“這就來,這就來!”老闆娘不敢得罪,趕緊去忙活。

那桌上又有人說道,“這破地方,還早早的下定,又不是城裡的八大樓!”

聽他們的口氣,有幾分張狂。再看他們的桌上,帶著的是上好的用黃泥封著的江南花雕酒,再看看他們的衣衫,也都是隻有讀書人,做官的人,才能穿的綢緞。

這幾個人手中都拿著摺扇,坐在那裡好不春風得意一般。

“張兄,今日不是你會同窗嗎?怎麼選了這麼個地方?”

“嗨,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同窗,殿試落地不得意,如今求在了我的頭上!”

“嘖嘖,要麼說人怕出名呢,張兄剛調任京城,就有人尋上來巴結!”

“說起來,不滿三旬就在兵部做了提舉司郎中,也算是前程無量了!”

“你那是老黃曆了,張兄今早已經調任刑部,慎刑司!”

“恭喜恭喜!”

原來那邊主位上春風得意的人,竟然還是朝廷命官,郎中是正五品。刑部慎刑司,又是查點天下大案的,各地布政司按察司都要好眼相待的角色。

朱標斜眼看了那邊一眼,隨即微微搖頭。

蔣瓛看他的臉色,頓時朝遠處緩緩點頭。

“別多事!”朱標開口道。

“小人明白了!”蔣瓛笑道。

朱雄英看了個真切,大概是蔣瓛看朱標對旁邊桌上幾位,咋咋呼呼的頗有微辭。所以蔣瓛就暗中示意,不遠處暗中護衛的錦衣衛,要暗中給他們個教訓。

忽然,朱雄英餘光瞥見一個熟人。

“他來了?”

“誰呀?”

朱標看過去,頓時大樂。

原來是剛才被妻子一頓廝打的黃子澄,穿了一身新衣,提著兩壇酒,急忙走來。

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

目光落在姓張的那人身上,大聲笑道,“張兄,小弟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