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捐贈完糧食再說,就安全了。

“很好!請到那邊坐下。”馬謖起身來到俊秀青年跟前,伸出手指輕輕捅了捅後者的胸大肌,及確定是真肌,不是女扮男裝,立時肅然,將其請到座位上,態度和藹的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俊秀青年受寵若驚,顫聲答道:“小,小人叫孟德。”

“你部落裡有多少人?你知道嗎?”

“我,我,我部落裡有,有,有五千多人。”

五千多人,也就是千餘戶人家,相當於每戶人家拿出了一石糧。

嗯,差不多已經是極限了。

“不錯!”馬謖讚許的望著孟德:“你對雲南郡各個部落熟悉嗎?知道他們每個部落都有多少人嗎?”

“知,知道一些。”

“很好,我封你為會場總督察,監督接下來所有人。你每發現一個人說謊,你的部落就可以減免二百石糧,此減免額度沒有上限。”

聞言,孟德意識到他的機會來了,立即挺直胸膛,一胸肌把馬謖懟得身形微動,大喜道:“謝,謝大人!”

“好了,我現在繼續談捐贈糧食的事。”

馬謖重新回到會場中間,開始一一點名。

每點到一個人,就會先詢問他的名字(願不願意捐贈糧食),再詢問他的部落有多少人(有沒有弄虛作假),而後再任命為會場第二督察,負責監督剩下的人。

每個因捐贈了糧食而獲得生機的人,都劫後餘生般長出一口氣,而後又對馬謖的任命欣喜若狂。

被迫害的一方反而幫助起施暴一方?

這種狀況驚呆了三大部將,驚呆了馬溫、也驚呆了羌女。

唯獨馬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一般來說,劫後餘生的人,心慌未定,要麼處於驚愕恐懼之中,要麼對於迫害自己的人恨得咬牙切齒。

無論是哪一種,在眾多情緒中,對迫害者存在積極情感幾乎是不可能的,也非常荒唐。

然而,在現實中,有太多的受害者不僅對迫害者產生了積極的情感,甚至還愛上了迫害者。

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在後世被稱之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當然,這也是人性普遍存在的弱點之一。

具體到會場這種情況,簡單點來說,就是我的部落被迫捐贈了很多糧食,你的部落不捐或著捐贈的少,那就不行。

在場的蜀漢眾人雖感到無比的荒謬,像做夢一樣。仔細一想,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假如他們與蠻族首領們互換,或許也會做出如此選擇。

所有捐贈過糧食的蠻族首領,都瞪大眼睛緊緊盯著每一個被馬謖叫出來的人,心裡默默衡量著這個人有沒有說謊,有沒有少捐。再也沒有人關心應不應該捐糧。

也沒有人敢弄虛作假。

都捐贈出了自己部落能夠捐贈的最大額度。

這也讓充當監督的一群蠻族首領們,略覺遺憾。

這樣過了大約一個多時辰,三百多個首領便已全部確認捐贈糧食,紛紛吩咐隨從回去籌糧運來,好讓他們得以脫困。

眼下的情況是,在糧食運到之前,所有人都不得離開會場。

即使去茅坑,都是被一堆長槍頂在腰眼上去的。

男首領們倒還好,因為士兵都是男的,即使被圍觀了,也不過是拿得出手和拿不出手的小問題。

但不巧的是,三百多個首領裡,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女首領孟妹,她是一個3000人部落的小首領,雖然膚色略黃,卻頗有幾分姿色,最主要是身材格外火辣。

該細的地方細,該大的地方大。

於是她身邊就圍著許多蜀兵。

蠻人男首領這邊,每人都只有七八個士兵看守;而孟妹那邊,圍了裡三層外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