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裡旁觀的岡村見這女子進來的體態,就是心頭一熱。

儘管女子是背對著他的,站立的姿勢,扭胯的角度,無不恰到好處地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好在他是要做大事的人,加之沒見到女子的風流媚眼,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隨即就對女子扶桑人的身份發生了懷疑。菊紋乃是扶桑王室專用,扶桑人幾乎沒有能弄錯的。

這個女子身披菊紋披風,多半是大夏歌姬冒充扶桑女子騙錢的,才不懂這個規矩。

然而女子謝賞的扶桑土語一出,他立刻自己否決了這個判斷,這種土語的口音,外國人不大可能學這麼標準。

等到女子自報姓名,孫這個王族姓氏一出,岡村立刻感到非常地荒謬。

一位扶桑公主,哪怕是旁支的,會淪落到跑到襄平行省來賣藝賺錢?

岡村可是高階盜賊,大師級陣法師,扶桑人裡的精英,很快就從女子身上觀察到了高階靈力波動。

他不敢在這種場合往出扔鷹眼術,判斷不出女子的職業。

青丘傳人?扶桑沒聽說過這個流派。無論什麼職業,能修煉到高階,那是一定不缺錢的。

所以,女子來這裡賣唱,難道是扶桑其他部門,也有著刺殺蘭迪的目標,和自己趕到一塊兒了?

自己深得陛下信任,連神器都賜給自己使用,按理扶桑應該沒有自己不知道的部門。

且觀察下,要是對方刺殺蘭迪,我可以暗中相助。

不是的話,這個歌伎總有下去的時候,不大可能總擋在這,這場酒宴不可能短時間結束,自己總有出手的機會。

歌伎的出現太過耀眼,跟在她身後的老者就被眾人忽略了。

老者一身漢服青衣,面貌清癯高古,頭髮花白,臉上皺紋堆積,不知道多大歲數了。

抱了一把胡琴跟在女子身後,看上去是跟班打下手的,走得慢悠悠的,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放出。

看張少爺有賞,老者無聲地探身,寬大的袖子罩在桌子上,回身的時候,元寶已經不見了,手腳倒是挺麻利。

老者悄悄地拿了個方凳,擺好胡琴,在女子身後坐了下來。

女子身材玲瓏窈窕,只擋住了蘭迪的半個身子,老者往這一座,無意中,把岡村看向蘭迪的方向完全地擋住了。

女子聲音軟糯,“賤妾先給兩位貴人唱一首。”

張少爺帶頭鼓掌,不管唱得好不好聽,就這美人往這一站,賞心悅目,自己的打賞就值。

蘭迪有三個國家的爵位,在黑暗聯邦獲得過勳章,妥妥的上流社會人士。

不過一直為理想奔忙,從來沒搞過這種腐敗的喝酒聽曲的事情。

張少爺既然請客,增加個人生經驗,那也不錯,當下跟著一起鼓掌。

胡琴聲起,歌伎手中出現了一塊白手絹。

女子左手高舉手絹,擺了個婀娜的姿勢,等前奏結束,忽然腳尖點起,翩翩起舞。隨即輕啟朱唇,歌聲漸起。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愁堆解笑眉,淚灑相思帶……”

這是金嗓子周璇不久前在魔市唱紅的一首電影插曲,張少爺家裡還有唱片。

和周璇清脆激越的之音不同,這位歌伎的嗓音富有磁性,勾人魂魄。

配以搖曳的舞姿,在場所有觀眾,包括包房裡心懷殺意的岡村,都是目眩神迷。

包房裡的其他官員富商都探出了頭,心道這算來著了,有張少爺出錢,自己竟然能免費蹭到如此高水平的歌舞,實在是大賺。

一曲唱完,竟然和周璇的原唱各有千秋。這種富有磁性的聲音,配合舞蹈似乎更適合這種宴飲的場合。

更難得的是,桌子前面的地方十分有限,方寸之地起胡旋,這舞蹈的水平也是高超之極。

“好!來人,重重有賞!”

聽到“重重有賞”四個字,譚海特意看向了少爺。

見少爺毫不猶豫地點頭認可,當即搖著頭,拿了一張邊業銀行的一千兩銀票出來,這次直接遞給了老者。

少爺這次是出了血本了,估計是想過後把這個歌伎買回家去當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