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子酒量很大,毫無醉意,看石遠規規矩矩站著,一指椅子,“坐下吧。

蘭迪可是員虎將啊,你三言兩語就能收服他,這能耐又長了啊。”

石遠嘿嘿而笑,“我們是從小的好朋友……”

徐夫子不再提蘭迪,“你跟我學這麼久了,天賦又好,經史子集、諸子百家早已融會貫通。以你的天賦,立地成聖並不難,可是你並沒有跨過最後那一步,為什麼你想過沒有啊?”

“弟子心中尚有疑惑,孔夫子的教導並不能解決大夏今天的問題。”

“年輕人就是心比天高,恢復大夏上古繁榮,周公之治還不能讓你滿意。

不然你心無滯澀,立地成聖,早就學會了收斂氣息。現在你這半步聖人,浩然之氣外放,把人家的寵物都嚇到了,你是不是覺得挺威風啊?”

“哪裡哪裡。”

“也罷,反正朝廷把科考都停了。唉,停科考我不反對,新式學校卻沒有普及。朝廷主少國疑,牝雞司晨,想一出是一出,讓莘莘學子沒有出路,這是取禍之道啊。

你在我這已經學不到什麼東西了,你的疑惑我也解不了,我推薦你去潭州的大賢者包華生那裡去進修。

他少年時遠遊扶桑、精靈國,喝的洋墨水多,或者能為你解惑。”

“包華生?那不是孛兒只斤氏的皇族麼?”

“人家現在可改了漢姓姓包。不要看不起皇族,以為都是腐敗的紈絝子弟。人家三代太學生,詩書傳家,不去做官。到他這輩學貫中西,已經到了大賢者的境界,還教不了你?”

“那我就聽老師的話。”

“這就對了。”

徐夫子眼睛望著屋頂,目光似乎穿越到了遙遠的地方。

“當年我和曾子成一起出師,意氣風發,年少輕狂。因為批評了幾句朝廷,上了朝廷的黑名單,永不錄用,還不許我發表文章,就此仕途斷絕。

曾子成謹慎小心,倒是封侯拜相,要講事業,我是遠遠不如嘍。

不過我徐海彥平生,最得意的事,就是教出了你這麼個弟子。他曾子成名滿天下,弟子八千,我看未必比我一個弟子有出息。可惜你沒有當皇帝的想法,不然我可就是帝師嘍。”

石遠並沒有自謙,而是躬身一揖,“老師授業之恩,弟子永不敢忘。”

“你有這份尊師重道之心,我就沒白教你。咱們儒家啊,就有這麼個缺點,只有到了聖級,開了領域,才能保護自己。

你雖胸懷天下,現在卻還沒有到聖級。魔獸怕你的浩然正氣,江湖宵小卻不怕。為了不讓大才喪於宵小之手,我送你一件保命的神器吧。”

老師這個孱弱的夫子居然有什麼保命的神器?石遠大感怪異。

徐夫子一伸手,一個黝黑的令牌出現在了手裡。

“我祖上出過一個英雄人物,乃是和光明神使結拜的老七徐浩。徐浩年紀輕輕,就為了救邵樹德親王命喪歹人之手。

後來大唐全球帝國建立,光明神使感念徐浩當初的功勞和手足恩義,選拔徐氏族人,當了祆教的高階人物,傳下了這枚最短的聖火令。

這東西我現在拿著沒有什麼用了,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