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漫才講敏感話題的型別確實是比較少見的,畢竟這種段子會讓觀眾產生一種諱莫如深的緊張感。尤其在霓虹那種內斂不張揚的文化氛圍下。

不過這種段子也不是禁忌,像knight、村本大輔、三文魚腩這些組合都是此間高手,三文魚腩的久保田甚至把霓虹“核”問題搬到檯面上進行辛辣評判,也沒見民眾們對他進行口誅筆伐,甚至因為這個段子讓他“天才人渣”的知名度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辰己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這型別段子可能確實不適合參賽。不過今天你們那個段子,內涵很好,又不尖銳,看得出來是下過苦工的。”

酌井愣了愣,隨即又摸了摸鼻子。

辰己發現他的鼻子有些發紅。

他低頭忙活了一會兒,給辰己的拉麵裡又加了一個溏心蛋:“service(附贈的),放心吧,會讓老闆在我的工資里扣的。”

對於這種在業內摸爬打滾了幾年的若手藝人來說,雖然還不至於被歲月磨去所有稜角,但有人能肯定他們的作品,也是一種莫大的喜悅。

“說說你和園院的故事唄,你們是怎麼成為一個組合的?”吃完拉麵的美奈實把筷子放下,用一隻手撐著下巴笑著問酌井道。

聽到相方的名字,酌井的眼裡閃過一絲柔和:“我和他是小學同學,因為家離得近就成了死黨,一起上了同所國中、高中,後來考上了不同大學而短暫分道揚鑣了一會兒。。”

酌井細心地收走了美奈實的碗具,給她倒了杯茶後繼續說道:“有趣的是,我們大學之前都沒有接觸過漫才,後來兩所大學聯合辦了個校祭,我鬼使神差地和他提議合作表演個漫才,嗯,我記得好像是關於議員在鄉下瘋狂說空話拉選票,然後被鄉民們無視嘲諷的漫才吧,總而言之,我們兩個前半生波瀾不驚的人,在舞臺上第一次得到了讚賞,那種感覺,現在依然讓我記憶猶新。怎麼說呢。。類似第一次找到活著的意義。”說著他眼裡浮現一絲神往。

“初舞臺的悸動啊,每個漫才師堅持的理由多多少少都是為了喝彩。”辰己笑著下了個註腳。

酌井點了點頭:“我之後就決心走這條路了,找人搭夥參加漫才新人秀,去吉本找機會,但一直不順利,甚至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後來畢業之際找園院聊了聊,沒想到一拍即合,他欣然答應和我組隊來東京闖蕩。。”

他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故事有些平平無奇了。”

“等一下!”美奈實像是在課堂上發現老師錯誤的小學生一樣猛地舉起手來,把正用勺子喝湯的辰己嚇得一個激靈。

她嘴角掛著一絲壞笑,用促狹的眼神看著酌井:“話說,你一開始怎麼不找園院組合呢?是開始的時候覺得他不合適嗎?”

酌井一愣,隨即一臉恍然地說道:“哦,是你誤會了,話說今天你和園院說了幾句話呢?田中桑。”

美奈實一愣,歪頭回想了一會兒,才不確定地說道:“好像。。三三兩兩地聽了幾句‘嗯’‘啊’‘對’之類的話,長句子,沒有呢。”

一旁的辰己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酌井聳了聳肩,無奈地說道:“校祭那天下了舞臺他也是面無表情地回了這幾句,我哪知道他對這行感興趣啊?”

辰己和美奈實張了張嘴。

好像。。也很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