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屍與化身兩者不知挫敗,依然按照兵主之前的指示,狂轟不止,然而張烈卻迅速反應過來,目光注視向面前臉色凝重的涼山七友頓時就明白過來。

“以七人之力聯合祭煉一件法器,甚至連法力都以此為憑藉合為一體了?同時,這件法器還有統攝天地靈氣的作用,時間拖得越久,就越不可能掙脫的了了。”

“屍魔,催動焚血燃髓功,給我撞破它!”

修仙界有一項很著名的保命遁術,名為血遁術,就是以修士的精血為憑,爆發潛能於短時間內爆發出驚人遁速,往往可以仗之保命。

張烈自身修有劍氣雷音之絕技,對於血遁術的需求不高,但他在讓天煞魔屍修成不滅魔體後,讓其修成的第二門神通便是焚元功,只是天煞魔屍修成這門與血遁術相類的魔功,卻並不是用來保命的,而是用來拼命的。

催動焚元功之後,天煞魔屍周身血焰翻湧,這種魔功固然是用來焚燒本元的,但是天煞魔屍萬年積攢下來的屍氣本元,卻足夠深厚,當它如同一顆血色的巨隕般,轟然衝撞在白玉寶塔上的時候。

涼山七友,七個人瞬時之間都是臉色劇變,其中有數人吐出一口血來,明顯元氣大傷。

在這次猛烈的撞擊當中,張烈透過通幽心訣可以感應到,天煞魔屍損失了兩足一臂以及小半邊的身軀,不過因為有不滅魔體的關係,隨著本命屍氣的損耗修復已經開始了。

“反正我又不打算讓它晉升金丹,元氣虧損就虧損一些。”

天煞魔屍的這種兩敗俱亡打法,幾乎已經不遜色於任何一名金丹真人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了,而張烈本身卻是無損。

當那白玉寶塔所形成的天地法牢崩潰之後,道人揮手之劍,劍氣雷音爆發而出。

四周那些飛劍,飛錐,火雲旗,寶鏡,根本就不可能在主人受傷的情況下,跟隨的上。

這時雖然三分魔功已然暫時被破,但是剩下的涼山七友卻根本就不是張烈的對手。

當張烈衝到涼山七友中央處後,以其身軀為中心,五色劍光激盪飛射,快狠猛準,直接就斬殺出大片的血霧甚至分屍。

張烈此時此刻也當是處於人劍合一的狀態,只是與元赦子的那一種有些不同,是屬於氣修一脈的人劍合一,其周身先天劍罡四面擴散,整個人便是一口凌厲到最極點的飛劍。

驟然以一種犁破大氣的速度前撲,僅僅只是前方激盪的劍氣就已經衝擊得那名明黃長袍少婦裝扮的女修周身法力護體激盪,再下一刻,當張烈的手掌伸出的時候,其一身擴散的光華頓時如明鏡般破裂。

“殺伐很有趣嗎?”

這是盞茶之前,張烈的疑問,只是那個時候,雙方是對峙的狀態。

這時是盞茶後,張烈的疑問,而涼山七友之首,那名修為法力最深的明黃長袍女修,已然被他抓著玉頸,舉到了半空。

“殺我,是我帶他們來的,別殺他”

目光對視,明黃長袍的女修向張烈這樣傳念,只是再下一刻,劍光綻放,她的一切生機便已然潰散了。

哪怕經過短時間的交手,張烈也能夠感覺出,這位女修並不是一個短視貪婪之輩,那麼她為什麼會帶著自己的道友們,來趟這趟渾水?

或者,她有她自己不得不來的理由。當然,那個時候她應該沒有想到影魔教讓她對付的人會這樣可怕。

“大姐!”

“殺!”

四周殘餘的幾人,雖然周身浴血,但是此時此刻依然目眥欲裂向張烈撲殺而來。

張烈見此展顏微笑,身形騰空,凌厲殺劍再次綻放!

劍不是玩具,既然拿起它準備殺人,那就請一併做好被殺的心理準備,張烈雖然修道求長生,但他也並不認為自己一定能走到最後,這天下驚才絕豔的修士實在太多了: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死在他人的劍下。

正是清楚這一點,張烈才既修劍術、也修法體,一方面是有這個條件,另一方面也是追求有一日被人一劍洞穿心臟時,可以回手一捶打爆對方頭顱,這樣也許對方死了,而自己還能回過氣來。

是役。

丹陽宮三尸魔君張元烈,於土壘山共殺北十七宗二十九位修士,其中有九人,是紫府修士。

此役結束,南荒震動,在道法並不算昌盛的南域炎洲,紫府修士就已經絕對算得上是宗門高層了,一口氣死九個,這絕對足夠一個宗門就此傾覆的了。

此事之後沒過多久,北十七宗的補給路線受到丹陽宮多次截擊,因此損失慘重,但是補給路線不是說變就能變的,有些時候出於多方面原因考慮,哪怕明知補給路線已經被敵方探知了,也要忍受著損失繼續輸送,否則前線修士士氣崩潰,會引發更巨大的損失。

“從此,北十七宗紫府及紫府以下修士,在執行宗門任務過程中,遭遇三尸魔君張元烈,本座以影魔教掌教的身份,允許你們放棄任務以儲存性命為優先。”

“從此,凡我北十七宗修士可殺三尸魔君張元烈者,本座以影魔教掌教的身份,保其影魔教長老之位,百萬靈石以酬其功……”

自此,金丹真人修士不會對下階修士輕易出手的潛規則,也在這一刻被打破了,這場本就慘烈的宗門戰爭,陷入更加無底線無原則的瘋狂狀態,兩敗偕亡。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