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士凱他們相比,楚河這一行人就要相對狼狽一些了,風塵僕僕。

遠遠望到戈壁灘上那座突兀的紗帳,楚河頓時笑出了聲。

他想起了當時渠水縣春池館內的場景,心想這對父子的愛好還挺一致。

周士凱站在紗帳前,眯著眼睛遠眺,看著那策馬奔來的一行七人。

即使只能看個模模糊糊,他也一眼就分辨出了哪個是他的兒子周巖。

就是在馬上搖搖欲墜的那個,好像隨時都要被甩到地上。

向來鐵石心腸的明王大人,突然眼眶有些溼潤,看到那個越來越清晰的單薄身影,他就知道周巖在大涌關受了不少的苦。

一股怨恨之火又在他的心中開始燃燒,但他還是努力將它壓了回去,畢竟兒子在人家手中。

他們已經事先計劃好,如果看到楚河他們來的人不夠強,便直接動手搶人。

周士凱帶來的這四個武將,雖然都是混蛋,但武道實力絕對不差,都是第八境的高高手。

而且已經約定好,是否要動手,以摔杯為號。

此時紗帳內的那張方桌上,還擺了一罈上等的好酒,和兩隻玉質酒樽。

如果能將楚河和姜無遺這兩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混蛋活捉,自然是最好,可以慢慢折磨,最後把他們的皮剝下來,做成燈籠。

楚河一行人騎的都是一等一的好馬,很快就到了紗帳之前,但還是有一段距離。

楚河給姜無遺遞了個眼神,他立刻心領神會,高聲道:“可是明王閣下?”

周士凱也往前走了兩步,“我是,來人可是楚河楚司座?”

楚河回過頭,和徐從虎、狄延勝他們對視一眼,確認沒什麼問題後,紛紛縱身下馬。

周巖看到他老爹,一時間有點發懵,呆呆地坐在馬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結果被沙莊拓一把就給拽了下來,像個小雞崽一樣提在手裡。

一行人雖然滿身風塵,但還是不弱聲勢,大搖大擺地朝周士凱走了過去。

周士凱終於近距離看到了他的兒子,原本還十分擔憂想念,但一見面,看到他那一副畏畏縮縮的慫樣子,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來。

看到自己老爹正怒視著自己,周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氣,掙脫了沙莊拓的大手,害怕地躲到了郝玥的身後。

一看周巖躲到了一個村婦身後,周士凱更是惱怒,在心中暗罵廢物。

看著走過來的楚河一行人,周士凱回過頭去,給那四個武將遞了個眼神,意思是讓他們看看有沒有動手搶人的可能。

四人自然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開始盯著楚河他們看。

忽然,其中一個年歲稍長的武將愣在當場,眼睛直勾勾盯著那個一身黑衣常服的高大男子。

顯然,他們曾在戰場上有過一面之緣,那是一場他至今不願再回憶起的戰鬥。

他嘴唇微微顫抖,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來。

“徐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