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遠?你是姜遠?”嚴琛從房間內急匆匆出來。

梁旖見狀,忙將年輕人讓進院內,然後趕緊插上門。

楚河也從屋裡走出來,有些警惕地看著這位名叫姜遠的年輕人,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看他,就覺得這人好像不太老實。

嚴琛似乎也不認識這人,但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在他身邊轉了兩圈,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你就是新來的那個參軍,姜遠?”

年輕人忙朝嚴琛恭恭敬敬作了個揖,“辛木營末等參軍姜遠,見過嚴校尉。”

嚴琛看向此人的目光,愈發冰冷,“你可知道有上千新兵,埋骨此地?不,是屍骨無存。”

楚河聽聞此話,也是一挑眉毛,看向這年輕人的目光有些玩味。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軍營中參軍這個職務,應是軍師、謀士一類,聽嚴琛的話,莫非這次涼軍的重大失利,與此人有關?

姜遠沉默半晌,回答了嚴琛的話,“我知道,他們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跑的……太慢了。”

嚴琛瞬間動了,右手像鐵鉗一樣掐住姜遠的脖子,冷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向賀叢獻計,要拉著這幫新兵娃娃出來打秋風?而你現在說,是他們跑得太慢?”

姜遠的臉漲得又紅又紫,想要開口辯解,但因嚴琛掐得太緊,根本發不出什麼聲音來。

“我懷疑你暗中通敵,現在就是擰斷你的脖子,也不能算是觸犯軍律,頂多記我個過失,關上十天半個月的禁閉。”

眼看著嚴琛就要掐死姜遠,梁旖走過來勸了兩句,但他兩眼血紅,不為所動。

這時楚河開口了,“琛哥,先鬆開,聽聽這狗頭軍師要說什麼。”

嚴琛深吸口氣,鬆開了手。

得以解脫的姜遠,身子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

“我……咳咳咳……之前是情報有誤……咳咳……誰也沒想到有這麼一支盛國軍隊路過這邊。”

嚴琛蹲在姜遠身前,居高臨下,冷冰冰地看著他,“誰也沒想到?你一句輕飄飄的沒想到,就能抵了那上千枉死弟兄的命?”

“我就是一個末等參軍,計劃確實是我提出來的,但決定是主將做的,不能把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頭上啊。等我回去了,一定在家裡給他們做個長生位,日夜供奉。”

嚴琛被姜遠的無恥氣笑了,一把從地上將他提起來,“賀叢自會去大將軍那領軍法,至於你,還是到下面跟他們當面道歉吧。”

這一下沒人去攔他,楚河也抱著肩膀準備看熱鬧了。

生死關頭,這姜遠爆發出極強的求生意志,大喊道:“等等等等,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給這些同袍手足們報仇的。”

嚴琛沒說話,但看錶情就知道他根本不信。

“金甲營和魁山營,已到城外三十里處,秘密紮營!”

這句話果然有用,正要動手擰斷姜遠脖子的嚴琛,一下子停了手。

“你耍我?”

“難道我冒著生命危險來你這,就為了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