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寡婦門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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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舉人宅子中,楚河安安穩穩住了三天,期間盛兵果然一次都沒來過。
楚河每天白天就在院子裡練刀,走七步樁,一遍又一遍,終於在後三刀都劈出了空爆聲,嚴琛說他的十三霸刀已入了第二層。
若是能劈出六刀空爆,便是第三層。而等到無需蓄力的起手一刀也能砍動空氣的時候,那就是踏入第四層的標誌。
嚴琛講,十三霸刀入了第四層,便是真正踏入了刀之一道。世上習刀之人何止千萬,但真正能夠登堂入室的,鳳毛麟角,萬中無一。
這幾天楚河是白天練刀,晚上修煉軍中煉氣術,勤耕不輟,一天就睡兩個時辰。
而嚴琛則好像是鏡子的反面,他是白天躺在院子中的搖椅上曬太陽,晚上則在內院發出一陣陣殺豬般的叫聲。
楚河一度想半夜溜進後院,看看這二人究竟是何招式,竟能如此慘烈。
這天正午,楚河依舊在頂著大太陽練刀,梁旖和馬大娘一起在灶房忙活午飯,嚴琛靠在門框上賤兮兮地盯著她看。
梁旖給馬大娘打著下手,抿嘴一笑,便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來。
“大娘,可多虧了你。我平時一個人住,家裡什麼事都得我自己幹,實在幹不過來,一日三餐也都是挑些省事的做,能糊弄就糊弄過去。自打你來了我這,您瞧瞧,我都胖了!”
一旁的嚴琛一陣傻笑,“嘿嘿嘿,胖點好,胖點好……”
梁旖瞪了他一眼,向來橫行無忌的嚴琛立馬一縮脖子,好似個見著大花貓的小耗子。
午飯共四個菜,臘肉炒煙筍、清炒菜心、醬牛肉,還有一碟花生米。
牛肉和花生米是給兩個男人下酒用的,今天嚴琛心情不錯,非要拉著自己這好弟弟喝兩杯。
這些酒肉,都是馬大娘用之前楚河給她的銀子買的。
在他們來之前,身為舉人遺孀的梁旖連這些都吃不上。
按她的話說,縣衙每年撥給她的救濟銀是一年比一年少,再過兩年估計就要徹底斷了這點進項,現在也只是能勉強餬口而已。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上面的官老爺們將她的救濟銀層層剋扣,對於一個沒了頂樑柱的小寡婦,他們可不必顧及吃相,人走茶涼是官場通理。
她想將這宅子賣了遠走他鄉,縣衙卻不允,告訴她衙門不收回這宅子,已是仁至義盡。
嚴琛往梁旖碗裡夾了兩片臘肉,漂亮的婦人眉眼含笑,看向情郎的眼神波光流轉。
楚河有種感覺,他們過來的這幾天,應該是梁旖自打丈夫死後最快樂的日子。
四人吃過了午飯,兩個大男人在院中曬著太陽消食,梁旖則和馬大娘一起到灶房涮洗碗筷。
梁旖將刷好的碗用白布巾擦乾,歸置進櫃子裡,用手肘擦了擦臉上淌下來的汗水,偷偷看了看院裡的嚴琛,又忍不住偷偷笑了兩下。
嚴琛一邊大咧咧地剔牙,一邊用腳踢了下楚河,“剛才沒喝過癮,咱倆晚上接著喝。”
楚河趕緊搖頭道:“不喝,我還要練刀。”
“我說兄弟,你不至於那麼勤奮啊,其實我原先沒告訴你,你練刀天賦挺高的,甚至假以時日,有可能達到你哥哥我這個層次,所以還是要勞逸結合的嘛。”
“我老家有句俗語,想不想聽?”
“說來聽聽。”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