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大慈恩寺

這座玄奘法師來此注經闡釋的地方,一片祥和寧靜的氛圍。

容色華豔的麗人,雙手合十,靜靜禱告。

此刻,溫煦日光撲打在那張秀美、端麗的螓首,被秀髮之間的熠熠金釵反射了下,愈發襯得端美玉顏,明豔動人。

賈珩這會兒,並沒有在大雄寶殿多待,而是返回了禪房。

正值半晌午時分,秋日一股股涼風吹動禪房簷角懸掛的風鈴,鈴聲嘩啦啦而響,響聲清泠、激越。

禪房之中——

雪膚玉顏的麗人,端坐在一方漆木書案後的梨花木椅子上,欺霜賽雪的藕臂,在燈火映照下,白皙如玉。

此刻,麗人對著佛經開始抄寫,繪製桃紅團案的箋紙上沙沙作響,一行行梅花小楷筋骨儼然,秀氣好看。

這次過來,麗人仍是給天子祈福,抄寫佛經自是必不可少。

賈珩則在一旁品茗等候,一襲黑紅織繡蟒服的少年,眉眼冷峻,臉龐線條几乎如斧鑿刀削,恍若一尊雕塑。

過了一會兒,麗人將一杆羊毫毛筆放在一旁的筆架上,豐膩、白皙的臉蛋兒上現出淺淺紅暈,說道:“瀟兒,將這佛經帶至佛堂,由廟中主持和神僧開光。”

陳瀟愣怔了下,而後,站起身來,接過抄好的佛經,然後轉身離了禪房。

心頭暗道,只怕這豔后待會兒有話要和他說。

賈珩放下茶盅,凝眸看向那姿容豐豔的麗人。

麗人道:“子鈺,瀟兒她…她怎麼也跟著過來了?”

今天明明是兩人的重逢幽會,為何是這番模樣?

賈珩行至近前,劍眉之下,目光咄咄而閃,說道:“瀟瀟對微臣與娘娘之事,洞若觀火,娘娘無需擔憂過多。”

麗人聞言,面色倏變,心湖中掀起驚濤駭浪,顫聲道:“這怎麼會?”

這種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豈能讓外人所知?

賈珩道:“娘娘,瀟瀟非常人,而且唯有瀟瀟能夠幫助遮蔽外人探察之風聲,以往在洛陽時也多有點查耳目。”

麗人一時默然不語,只是面色變幻。

心神卻已有幾許搖曳不定。

賈珩低聲道:“娘娘,咱們到大雁塔上觀景吧。”

麗人這次喚他,更多還是讓他過來伺候,或者說一慰相思之苦。

畢竟一年多沒有見到了,誰家過年不吃頓餃子?

雪膚玉顏的麗人,輕輕點了點螓首,秀眉之下,美眸似羞還惱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兩人也不多言,出了那間禪房,沿著一條碎石鋪就的小徑,登上大雁塔。

此刻,沿著樓梯上得塔中,來到最高層上。

賈珩看向那容色豐豔的麗人,道:“甜妞兒,許久不見了。”

此刻的甜妞兒身穿一襲硃紅裙裳,端美雲髻之下,秀美螓首之下的玉面,此刻,眉眼嬌嗔薄怒。

“你還知道惦念著本宮?”麗人眉眼狹長,美眸嫵媚流波,聲音之中已經蘊藏著打情罵俏的意味。

賈珩道:“身在異國,輾轉反側,對娘娘日思夜想。”

麗人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個沒良心的,本宮生了一對兒龍鳳胎,你怎麼說?”

賈珩近前,擁住麗人的豐腴嬌軀,道:“娘娘真乃女中豪傑,天下真是少有的有福之人。”

這他還能說什麼,生下這對兒龍鳳胎可把甜妞兒得意壞了。

其實,龍鳳胎根本不常見,尤其是天家,出了這等龍鳳呈祥的龍鳳胎,更是良好寓意,可以說是天命所歸的吉兆。

難怪先前的天子龍顏大悅。

事實上,賈珩還不知道,當崇平帝得知楚王也有一對兒龍鳳胎之後,心頭竟也生出幾許“此子英果類我”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