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大觀園,蘅蕪苑

寶釵正在與黛玉隔著一方杏黃色棋坪下著圍棋,而不遠處的寶琴與湘雲在一旁觀戰。

寶釵說道:「顰兒,該你了。」

黛玉嬌俏笑道:「寶姐姐的棋力愈發厲害了,我都下不過寶姐姐了。」

寶釵笑道:「你心思不在這上面,自然棋力上稍弱一些。」

說著,水潤微微的杏眸打量著黛玉,說道:「唸叨他的吧?」

黛玉柔聲說道:「寶姐姐,都這麼久了,他還沒有回來,過年和元宵節,也沒有回來,書信更是不見一封。」

寶釵寬慰道:「朝鮮離這兒萬里迢迢的,音書隔絕,戰局未曾明朗之前,不便寫信,也是有的。」

黛玉柔聲說道:「寶姐姐說的是,我們想給他寫信,卻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呢。」

寶釵輕笑了下,說道:「前線說不得正在打仗,家裡就不要再往前線添亂了。」

黛玉粲然星眸閃了閃,凝露一般看向麗人,輕聲說道:「寶姐姐永遠這般賢惠。」

在賈珩不在家的日子,平常也都是寶釵與黛玉兩個在一塊兒品茶、敘話,倒是比往日更親密了許多。

就在這時,鶯兒面帶喜色地進入廂房,眸光瑩瑩如水,低聲說道:「姑娘,前院的嬤嬤說,宮裡又賞賜了一批吃食過來。」

寶釵訝異一聲,說道:「好端端的,賞賜什麼吃食?」

黛玉罥煙眉之下,那雙粲然星眸眸光盈盈如水,也有幾許訝異之色。

鶯兒輕輕應了一聲,笑道:「聽說是大爺在朝鮮戰場上打了勝仗,宮裡龍顏大悅。」

自從跟著她家姑娘嫁到賈府以後,這樣蒙著宮裡賞賜就是一撥挨著一波的。

寶釵聞聽此言,那恍若雪白梨花潔白無暇的臉蛋兒上,頓時泛起兩朵淺淺紅暈,欣喜說道:「顰兒,他又打勝仗了。」

黛玉點了點頭,冰肌玉膚的臉蛋兒上笑意瑩瑩,柔聲道:「是啊,寶姐姐,珩大哥他在外面打勝仗,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她是聽著珩大哥的打仗故事長大的,嗯,想起那人在她沒多大時,就欺負著她。

黛玉芳心深處不由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羞意和甜蜜,如今看來,那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打著主意了。

這就是少年夫妻的好處,有很多青蔥年少的場景可以去回憶。

湘雲宛如蘋果紅撲撲,幾乎紅潤如霞的臉蛋兒豐潤明豔,柔聲道:「寶姐姐,珩大哥又打勝仗了,我還說這麼久了,連過年都沒有音訊。」

鶯兒臉上見著繁盛笑意,柔聲道:「那嬤嬤說,女官特意交代,說大爺再有不久就能返回京城呢。」

寶釵聞聽此言,眉眼中現出欣喜之意,柔聲說道:「那可真是一樁喜事了。」

自她在九月九過門兒以後,到現在直到二月初,這一別又是小半年。

黛玉白皙如玉的臉蛋兒上,同樣現出一抹喜色,芳心之中湧起無盡的思念之情。

隨著宮中的女官再次登門,正在後宅中的秦可卿也收到了賈珩在朝鮮大勝的訊息。

後宅,正堂之中——

秦可卿讓蔡嬸將那女官送走,在廳堂小几旁的一方梨花木椅子上,緩緩落座下來,愈見雍麗的容顏上,顏如舜華,光彩動人。

尤氏溫婉如水的眉眼中喜色難掩,笑道:「聽那位女官說,大爺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

秦可卿晶瑩玉容現出思念之色,喃喃道:「這萬里迢迢的,一去又是小半年,也該回來了。」

尤三姐忽而幽幽說道:「這次回來,沒有帶回來什麼朝鮮公主吧。」

秦可卿

輕笑了下,柔聲道:「要不等他回來,你去問問他。」

尤三姐美眸刪過一抹惱意,那張豔麗臉頰羞紅如霞,說道:「我可不敢問他。」

如果惹惱了大爺,到時候,不定又怎麼懲罰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