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內書房

窗外風影搖曳,凜冽寒風吹動著廊簷下的燈籠,而薰香四溢的室內溫暖如春,一道淡黃色的一道帷幔垂下,刺繡著芙蓉花的被褥似籠著一個塔形。

賈珩聽完甄晴所言,看向那容顏豔麗無端的花信少婦,心頭難免湧起一股古怪之意。

如果從時間來看,晉陽懷的才是頭胎,但是不是男孩兒,現在猶未可知,但他希望是。

他希望晉陽能兒女雙全,畢竟晉陽年歲大了,這個十五年還好,等年歲大一些,又該胡思亂想了。

甄晴這會兒似乎有些腮幫發酸,喊了一下甄雪道:“妹妹,你別看著了,過來。”

不能光她一個人忙活,妹妹坐享其成。

甄雪妍美恬靜的玉容紅若煙霞,目光秋波盈盈地看了一眼賈珩,垂下螓首,也只得應了甄晴。

甄晴起得身來,順勢將螓首靠在靠枕之上,瞧著身旁的少年,柳葉細眉之下,狹長清冽的鳳眸見著幾許擔憂,問道:“子鈺,明年你要和女真打仗?”

賈珩輕輕撫過麗人臉頰的一縷秀髮,溫聲說道:“朝廷完全摒棄和議以後,戰事就臨近,我打算在這兒過完年就回京,估計好長一段時間不回來,晴兒,你也別太黏著我了。”

甄晴羞惱道:“誰黏著你了?你在神京城中愛來不來,我什麼時候……嗯?”

忽而覺得有異,美眸眯了眯,盯著那少年。

卻在這時,見著那少年默默伸出手來。

甄晴臉頰頓時羞紅,起得身來,粉拳捶著賈珩的胸口,嗔怒道:“你這個下流胚子,就會作踐人。”

啊,這個混蛋,就知道取笑著她。

賈珩摟過麗人的肩頭,抱在自己的懷裡,輕聲說道:“好了,咱們說說正事,你要在這兒等到八個月份,那邊兒戰事估計也要幾個月才能結束,等戰事結束了再來看你。”

甄晴將螓首靠在賈珩懷裡,柔聲道:“你能打贏的吧?聽說這東虜不比南邊兒海戰之時的那些朝鮮水師,他們都是在北邊兒草原上百戰百勝的悍卒。”

賈珩道:“怎麼,對我沒信心?”

說著,目光就是凝了凝,相比甄晴的炙熱、蠻橫,讓人頻頻吸著涼氣,雪兒明顯溫柔如水,極盡體貼之能事。

甄晴握著賈珩的手,低聲道:“你如果能打贏了這場戰事,我們娘倆兒以後也就有了依靠。”

這個混蛋這般厲害,一定能打贏的。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遼東並非一戰可定,但初次交手卻很重要,關乎以後的戰事走向。”

“那你好好操持著,我還等你封公爵,封郡王爵位呢。”甄晴揚起豔麗臉蛋兒,柔聲說著,忽而笑了笑,道:“將來咱們的孩子走到那個位置,你也能親王,攝政王。”

賈珩有些無奈地抓了抓雪人,道:“行了,又開始胡說八道。”

磨盤這是在給他“反向畫餅”,還攝政王?夢沒有醒?

甄晴雙手摟著賈珩的脖子,恍若翠羽的細眉之下,美眸嫵媚流溢,說道:“唉,你倒說說,我怎麼胡說八道了。”

現在她這邊兒多好的條件,有了孩子,將來正好謀著大事。

賈珩捏了捏麗人香嫩玉肌的臉蛋兒,說道:“不是胡說八道,而是大逆不道,你就不能好好消停一段時間,也學學雪兒,本本分分的。”

嗯,雪兒好像也有些調皮了。

甄晴輕聲說道:“我就這麼點兒念想,反正我肚子裡的孩子,你這個當爹的不能委屈了,他是你的長子,你得上點兒心。”

賈珩道:“該上心會上心的,不過有人比我更上心。”

甄晴美眸嗔惱地看了一眼少年,冷哼一聲,情知這是說著神京的那人。

賈珩摟著甄晴,低聲道:“晴兒,將來的事兒將來再說吧,手頭上的事兒都一團亂麻,將來的事兒都是水到渠成。”

甄晴聞言,芳心微頓,低聲道:“也是,的確是水到渠成。”

麗人芳心欣喜,握著賈珩的天山折梅手,問道:“我和妹妹比起來,怎麼樣?”

她在這一點兒上還是很有自信的,畢竟她擅長琴曲之道,彈古箏之時,指法精湛,只要嫁接過來也就是了。

賈珩面色頓了頓,低聲道:“各有千秋,不好對比。”

“那就讓你好好對比。”甄晴輕哼一聲,然後也不多言,潛入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