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聖上,臣有本奏!(感謝閻魔愛的白銀萌打賞!)(第1/4頁)
章節報錯
夜色籠罩,燈籠高懸。
已近戌正時分,天空仍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庭院中的柳樹,已然吐出了一些新芽,翠綠惹目。
寧府外書房中,燭火明亮,人影憧憧。
賈珩一身居家圓領錦袍,坐在書案之後,垂眸閱覽著五城兵馬司遞交的卷宗。
其上所載,乃是前日都察院山西道御史,攜家僕攔阻河南道掌道御史湯炳文一案,現山西道御史已羈押至五城兵馬司衙門。
賈珩放下卷宗,抬眸看向不遠處正襟危坐的曲朗。
曲朗面色恭謹,低聲道:“大人,剛剛得到線報,忠順王府長史官,這幾日在城外調查神威將軍走私一案,已蒐集不少線索,而忠順王爺明日常朝,有意彈劾神威將軍,都督還當提前防備才是。”
賈珩點了點頭,吩咐道:“你等會兒將神威將軍走私卷宗,以及晉商涉案其中的線索連同證據匯總一份,讓人遞送過來。”
他此舉當然不是為了在朝堂上替賈赦辯解,而是向崇平帝表明,他接掌錦衣以來,對賈赦之案已著手調查,並掌控了一些證據。
之所以引而不發,並非是為了包庇族人,而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調查晉商在向胡虜走私一案的線索。
對比著忠順王為一己之仇,格局自要高上一層,而且要將走私案子的主導權,交由刑部或者大理寺主審,起碼不能落在忠順王手裡,否則任由其逞兇、構陷,就難以收場。
至於曝出皇陵貪腐一案,一來關鍵證據還未拿到,二來先讓忠順王除掉賈赦。
曲朗聞言,心頭雖有些詫異,但也不好細問,只得點頭應是。
賈珩又端起茶盅,抬眸問道:“工部和內務府那邊兒,可有進展?”
曲朗面色一整,沉聲道:“我們又調查了潘、盧二侍郎,對二人家資、產業以及與商賈交際事宜,皆有了一些瞭解。”
說著,從隨身牛皮公文袋中取出箋紙,起身,遞將過去。
賈珩接過蠅頭小楷密密麻麻的箋紙,就著燈火細細觀瞧,過了一會兒,沉聲道:“將其家資、產業登記造冊,將來追贓補空,這都用得著。”
曲朗點頭應是。
賈珩又交代了幾句,這才讓曲朗回去,及至稍晚一些,賈珩將收到賈赦一案的相關卷宗鎖好,這才返回內廳。
卻說賈赦這邊兒,黑油漆門院落裡,賈赦正在用著晚飯,侍妾嬌雲、翠雲則在左右侍奉著。
“孫家來人,說盡快敲定了婚事,迎春那丫頭如何又起了反覆?”賈赦放下筷子,神色不善地問著正在不遠處坐著的邢夫人。
原來孫紹祖這幾天拆借了不少銀子,又向晉商商會抵押了在京中的一處營生,方湊齊了兩萬兩銀子,今日上午就託賈璉過來問著賈赦,準備商量個好日子,將婚書定將下來。
邢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老爺,老太太剛剛還和我說,二丫頭還小,婚事倒先不用急,畢竟大丫頭的事兒還沒定著,倒不好越過她了去。”
“學大丫頭?現在年紀老大不小,可耽擱了不少。”賈赦冷笑一聲,道:“我自家女兒,還做不主了?”
隨著賈政徹底賦閒在家,榮國府只賈赦一人身具爵位,心頭未嘗沒有一絲自得,這是人之常情。
邢夫人面色為難,低聲道:“可老太太話裡話外的意思,倒很堅決,我也不好再糾纏不清了。”
賈母許是察覺到了賈赦的某些心態變化,落實在迎春的婚事上,儼然成了母子之間“鬥法”的焦點。
其實,縱然沒有這一節,出身小門小戶的邢夫人,面對向來強勢的賈母,只要賈母露出不許的意圖來,自也不敢攀纏個沒完沒了。
賈赦壓了壓心頭怒氣,目光冷閃,說道:“這孫家,我可是給二丫頭挑了個好的,你去喚著鳳丫頭,讓她勸勸老太太,人家催得急,原是年輕俊彥,一旦錯過了去,就定了旁家,再想遇著好的,就不容易了。”
這一次他定不能退步,自家女兒都沒有主導權,他這個父親做得也太過窩囊了,更不用說來日如何拿回榮國府?
邢夫人低聲道:“那我等會兒去鳳丫頭院裡和她說說。”
賈赦點了點頭,道:“先讓她幫著勸勸,明兒晌午,那孫家來人,我再去榮慶堂說說。”
孫紹祖既籌集了銀子,就希望今早和賈家議定婚書,就準備明日上門。
“那我這就去她院裡問問。”邢夫人低聲應了下,轉頭帶著幾個婆子、丫鬟前往鳳姐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