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嗯”了一聲,也不再追問,解著身上的襖裙,不大一會兒,在“嘩啦”聲響動中,與賈珩共同進入浴桶。

晴雯在身後幫著賈珩搓洗著身子,過了一會兒,少女用兩條白生生的藕臂摟著賈珩脖頸兒,呵氣如蘭道:“公子……”

而後聲音漸不可聞。

賈珩面色頓了下,低聲道:“等沐浴過。”

先前被探春那一遭兒,弄得也有幾分不自在。

而且這兩天可卿身子不大方便,他也有兩天才能將後背血痕下去。

待沐浴過後,賈珩抱著晴雯來到裡廂的繡榻。

許久……

晴雯臉頰嫣紅,低頭咳嗽不止,柳葉細眉下,明眸媚眼如絲地看著對面的少年,癱軟在懷裡。

賈珩從一旁的小几上斟了茶水,遞將過去,低聲道:“其實,沒必要……嚥下去的。”

晴雯大口喝著茶水,垂下眼瞼,低聲不語。

“好了,你收拾收拾。”

廂房之中,燭火明亮如晝,秦可卿坐在被窩兒裡,就著燈火,正在看書,望著從外間而來的賈珩,朱顏玉面上欣喜之色流露,道:“夫君。”

說著就要掀開被子,起得身來。

“別再起來了。”賈珩就近挨著秦可卿在床榻上坐了,問道:“這麼晚了,還看書呢?”

秦可卿嫣然一笑道:“一時睡不著,就尋本琴譜來看,這會兒倒有些困了。”

說著,起身,將琴譜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柔聲道:“我伺候夫君更衣吧。”

賈珩一邊兒自己去著衣裳,輕笑道:“算了,我喝了些酒,嘴裡酒氣有些重。”

經過晴雯提醒,他後背的血痕還有一些印記殘留,不好讓可卿瞧見,需得留一件中衣。

秦可卿聞言,臉上笑意凝滯了下,抿了抿櫻唇,垂下螓首,顫聲道:“更衣……又不用嘴。”

賈珩:“???”

將心頭的一抹古怪壓下,去下長袍外裳,只著中衣。

夫妻二人掀開錦被,共躺在床榻上,賈珩只覺一股溫暖之香在鼻下浮動,嬌軟的身軀依偎過來。

這時,丫鬟寶珠、瑞珠將金鉤一路放下,幃幔次第落下,只有高几上燈火還亮著。

賈珩道:“你和鳳嫂子不是說要請戲班子,怎麼今天沒見著?”

“打算從破五再請,都是白天唱戲,晚上就不好熱鬧了,倒是夫君似不大喜歡聽戲。”秦可卿將螓首靠在賈珩懷裡,輕聲道。

賈珩道:“其實還行。”

後世娛樂節目眾多,他對聽戲還真不怎麼熱切。

秦可卿說著說著,察覺到少年默然不語,輕聲問道:“夫君,可是有什麼不對?”

賈珩道:“有一位老大人,破五過後,將要赴北,我在想明天應該去拜訪下。”

李閣老將在後日前往北平府督軍,明日應該會入宮陛辭,而他需提前見一面,與之討論下北疆形勢。

秦可卿感慨道:“夫君過年也不大清閒自在,旁人只以為夫君年不及弱冠能有今日,卻不知夫君操了多少心思。”

賈珩握住自家妻子的玉挺,釋放著壓力,輕聲道:“沒辦法,生來勞碌命。”

秦可卿膩哼一聲,問道:“夫君去見趙家姨娘,沒遇著什麼麻煩吧,現在兩府大事小事,都讓夫君拿主意。”

她這段時間最大的感受,就是兩府什麼事都來尋她夫君拿主意。

賈珩道:“也沒什麼,趙氏想讓我幫著她兄弟謀個差事。”

秦可卿道:“那位姨娘的品行,我也鳳嫂子說過一些傳聞,似不太通事理,只是可惜了三妹妹。”

賈珩道:“也不能這麼說罷,趙氏原是老太太屋裡的丫鬟,因為顏色好,後來給了二老爺,趙氏沒讀過書,眼皮子淺,三妹妹從小沒跟著她長大,反而沒受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