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三十多歲的記者有些語無倫次,張嘴就是一句廢話。

朱婷笑了笑,沒有做回應。

這人也反應過來,定了定神說了聲抱歉:「關於出動轟炸機的問題,得到阿美莉卡的首肯了嗎?是否會引起某些誤判?」

朱婷道:「我想這位來自東洋的朋友有些混淆了,我們並不是東洋,我們的任何行動,並不需要獲得阿美莉卡的首肯。」

那名東洋記者的臉色瞬間脹紅了。

朱婷接著道:「另外,我們與阿美莉卡是堅定的反法西撕同盟,關於我方任何合理關切和必要行動,相信阿美莉卡作為朋友一定會予以理解,不需要別有用心之人挑撥。」

……

在臨時記者會結束後,相關的訊息好像長了翅膀,迅速傳播到了全世界各處。

東京,一處私密性非常強的和風宅院內。

一名穿著深色和服的老者憤怒的把茶杯撴在桌子上。

咔的一聲,陶藝大師親手做的杯子裂開兩半,滾熱的茶水灑在手上,老者卻渾然不顧。

咬牙切齒道:「這群愚蠢的馬路,就會搞這些沒用的小動作!」

在老者對面,是兩名穿著西裝跪坐的中年人,看見老者發怒的樣子,二人噤若寒蟬,都不敢出聲。

一名穿著華麗和服,大概四十左右的美婦立即拿出毛巾幫老者擦拭,並把碎裂的杯子收走。

直至美婦退出去,一名中年人才問道:「大人,您覺得花果真會出動轟炸機,炸掉我們的經過神社和八紘一塔嗎?」

老者瞅他一眼,不耐煩道:「蠢貨,那是重點嗎?重要的是環島飛行,你們懂不懂!上次大板的事還不吸取教訓,我們現在處於弱勢一方,每次挑釁都是給對方藉口,難道這個道理還不明白嗎?過去他們的轟炸機根本不會到東洋來,以後可能成為常態,甚至天天繞著我們飛……」

說到這裡,老者心中更怒,狠狠又拍在桌子上。

他真是氣壞了,為了那些沒有意義的死人,造成現在這麼惡劣的後果,簡直比吃屎還噁心。

偏偏他還沒有辦法,在他這個位置必須幫那些人擦屁股。

另外一邊,此時推動經過神社祭拜戰犯的始作俑者也有些懵。

他們沒想到花果的反應會這麼大,不是簡單的抗議,竟要派出轟炸機!

跟他們之前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他們覺著只要悄***的把牌位放上去,就算有什麼波折最終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不濟還有阿美莉卡幫他們頂著。

可現在事情發展的方向好像完全不一樣。

就在花果召開記者會,公然表明立場之後,阿

美莉卡方面僅僅表示關切,並沒有明確任何態度。

眾人議論紛紛,卻都沒個主意。

有人覺著花果就是虛張聲勢,不可能真派轟炸機炸掉經過神社。

也有人覺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當年的高麗戰爭,花果說打就打了,沒什麼幹不出來。

還有人強調,在這時候必須依靠阿美莉卡,讓阿美莉卡出面壓制。

但不管秉持什麼觀點,都不難看出這些所謂的激進派,忠於舊帝國的遺老遺少有些害怕了。

他們怕萬一花果出動了轟炸機,把經過神社炸了,把八紘一塔炸了,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反制手段。

最終,為首的一名老者無奈的咳嗽一聲。

屋裡的聲音一滯,幾個人都看過來。

老者長著一臉老人斑,已經非常蒼老,雙眼低垂著,有氣無力道:「諸位,現在不是帝國強大的時代了,叫公平永芳把那些牌位都撤下來吧~不要給花果進一步行動的藉口。」

老者說話的音調不高,從垂垂老矣的暮氣中流露出無奈與不甘。

在場的幾個人,之前不管怎麼說,此時都沒有應聲,既沒支援,也不反對,心裡則暗暗的鬆一口氣。

該承當責任的總算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