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白聳聳肩。

“至於我怎麼把錢花光的你們應該不樂意聽,我也就不說了,至於為什麼徐淵識會幫我,可能是當初我看徐淵識和我一樣沒爹媽,所以掏錢讓他能正常進入私塾讀書?不過徐淵識從小就是個書呆子,上個私塾能花多少錢?可那小子非說以後無論如何都要報答我。”

“後來在我落魄之前,身上的最後一筆錢,也是給了徐淵識當去離都的盤纏。而徐淵識離開之後我就沒再見過他,我自己也不想在那小地方待一輩子,就自己出來走走咯。”

“你這傢伙……”

烏鴉砸吧了下嘴,想說納蘭白這人雖然厚臉皮了點,但性格不壞,人也可以,可烏鴉臉皮沒納蘭白那麼厚,最終還是沒好意思誇出口,只能轉過頭對白悠悠教育道:

“這看人吶,也不是隻看表面的,好人和壞人都是要充分了解一個人後才能判斷的。”

白悠悠乖巧的點點頭:“好的,烏鴉叔叔。”

“叫哥哥!”烏鴉大怒,他化靈的時間比這小丫頭出生的時間都要晚上許多,怎麼就成叔叔了!

要叫叔叔也是叫他老大當叔叔啊,說不定他老大就是個幾百上千歲,只是故意顯化少年面孔的老頭呢?

不過這念頭烏鴉也只敢在腦海中自己想一想了,他可不敢說出來。

白悠悠眨巴眨巴眼睛不說話,裝作沒聽到烏鴉的糾正。

反正在她心中,烏鴉莫名和村裡那些叔叔畫上了等號。

不過白悠悠也是有些意外的看著那端起酒,說起從前的納蘭白,沒想到這人好像還是個好人?

不過才十二三歲的白悠悠心中有些遲疑。

因為在白悠悠心中,只有像蘇幕哥和浮攸大哥這種人才是好人,可納蘭白貌似並不是……

再想到剛剛烏鴉叔叔說的話,年幼的白悠悠第一次隱約認識到,世界其實並非是非黑即白這個道理。

聽完納蘭白的回憶,浮攸沉默了,如果納蘭白說的是真的,這個納蘭白和徐師兄貌似真的是好友?

“喏,徐淵識寫的信,你們要是認識的話,應該不至於認不出來他的字跡吧?”

納蘭白從懷中摸索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浮攸。

浮攸接過後開啟,自看到筆跡的第一眼就再無懷疑。

信中內容並不長,只是簡單的一些敘舊話,語氣的確是徐師兄的口吻。

而在信的末尾徐師兄則專門提到了一句,說納蘭白已經得到了老師的認可,只需戴上玉佩前往青麓書院入學即可。

“確實是徐師兄的筆跡。”

浮攸將信小心收好,還給了納蘭白,並向對方誠懇道歉。

“在下浮攸,在青麓書院求學之時與徐淵識師兄一見如故,互為至交好友。剛剛在下邊街上是我唐突誤會了閣下,真的很抱歉,有什麼能讓我彌補要求大可以告訴我。”

雖然不清楚其中內幕,比如謝院長是如何認可這納蘭白的,可既然徐師兄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如今的納蘭白只要帶著玉佩前往離都,那納蘭白搖身一變就會變成道君之徒!成為九州大陸年輕一輩中地位最高的幾人之一。

“彌補?”

納蘭白眼睛滴溜溜一轉,心思頓時活絡起來。

可當納蘭白看到一旁靜坐品茶的蘇幕時又立刻收起了心思,直接一把抓住浮攸的雙手,臉上泛起誠懇的笑容,:

“哎呀,你是徐淵識的師弟,那不就是我師兄嗎?師兄你這說的就見外了,咱倆誰跟誰啊,一點點小誤會而已,一炷香之前師弟我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一炷香之前,剛好是玉梅樓的趙掌櫃將一桌佳餚準備好的時候。

看著納蘭白春光滿面的臉龐,浮攸不動聲色的將雙手抽回:“額……是嗎?”

他們關係有這麼好麼?他怎麼不記得。

納蘭白滿臉賤兮兮的笑容。

現在別的都可以放一放,先把關係攀上去再說!

徐淵識那傢伙遠在離都靠不住就算了,眼前這位浮攸師兄他可一定要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