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老實一些的納蘭白道出了他的來歷,並且也將他與徐淵識的關係告知了蘇幕等人。

從某種意義上,納蘭白與徐淵識兩人確實算是發小,並且還有“同窗之誼”。

“徐淵識那傢伙小時候家裡窮,他父母沒錢供應他進私塾。”

“但私塾的柳先生心善,以私塾缺一個掃地小童的名義讓徐淵識得以旁聽,我們就是那時候認識的。”納蘭白給自己倒了一杯那討人嫌的烏鴉拿出來的梨花酒,美滋滋的品嚐一口後說道。

“你管這叫‘同窗之誼’?”

蘇幕等人呆住。

“怎麼不算同窗之誼啦?”納蘭白不滿的嚷嚷道。

“同一個窗戶下讀書,不就是同窗之誼嗎?只不過一個在窗內讀書,一個在窗外掃地而已。”

蘇幕嘖嘖豎起大拇指:“行,算你狠。”

這小子有理解的!

眼看納蘭白喝起來沒個完,烏鴉心疼的搶回酒壺,出言嘲諷道:“所以窗外的當上了探花,你這窗內的擱這騙吃騙喝?”

“誰騙吃騙喝了?我吃的坦蕩蕩,怎麼能叫騙呢?”

納蘭白覺得自己對這隻烏鴉果然還是看不順眼,不過還是繼續說道:“不過你也別說我,整個私塾二十幾個孩子呢,也就出了個徐淵識一個探花,要笨也是大家一起笨。”

“而且一個小小私塾能出一個探花,還是那位謝太傅的弟子,柳先生知道了,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看著納蘭白那理直氣壯,絲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模樣,蘇幕等人對納蘭白的厚臉皮再一次有了新的認知。

“後來呢?”浮攸追問道。

他疑惑地是以徐師兄的性格,怎麼會幫這種傢伙拜入謝院長門下。

“後來?”

納蘭白嘖了一聲,指了指自己身上那身錦袍。

“你們別看我現在這樣,曾經我家裡也是闊過的。”

白悠悠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對方身上那明顯做工不凡的錦袍,倒是沒懷疑對方話語的真實性。

畢竟,即便是她都能看出來那身錦袍應該不是普通人家能穿的。

蘇幕和浮攸也是點點頭,納蘭白那身衣服對普通人家來說確實價值不菲,納蘭白本人如果不說話時也是屬於翩翩君子型別的帥哥,可惜這傢伙每次一笑一開口,那賤兮兮的氣質就徹底把那淡然君子的帥臉給破壞了個乾乾淨淨。

好好一個帥哥,可惜多了張嘴。

也正是靠著這張貴公子般的面龐與華貴衣裝,加上納蘭白那天生的厚臉皮,所以才能讓玉梅樓的夥計都看走了眼。

並且如果浮攸所說為真的話,那“納蘭”這個姓氏在白雲州可是絕對的大族,璐狸所在的,那擁有元嬰境修士坐鎮的璐家在納蘭氏面前都有些不夠看,

“那麼問題來了,曾經闊過的你,是怎麼混到如今這個樣子的?”烏鴉納悶道。

納蘭白苦酒入喉心作痛:“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這還要從當初我的發家史說起……”

“別廢話,長話短說!”蘇幕無情打斷納蘭白的回憶。

“哦哦,簡單來說,我確實是納蘭家的人,不過從小父母就死了,一直是個孤兒,並且我還是分家的偏房的私生子而已,真要論起來的話也就有個‘納蘭’的名字罷了,和納蘭氏本家根本不熟。”

“至於說我闊過,只是因為以前我救過一個修士,那修士給了我一些金銀,所以讓從小就是孤兒的我變得有錢起來,後來那些錢被我花光了,就落魄了唄。”

蘇幕驚奇道:“那修士竟然沒收你為徒?”

正常話本里這種情節不都應該當場收徒的嗎?

納蘭白猛的一拍巴掌:“我也想啊!可誰讓我當初救得是個魔道修士!”

浮攸皺眉:“魔道修士?”

“當時我還是小屁孩嘛,就看到有個七八十歲的老頭重傷躺在地上。雖然我是個孤兒,可我也是讀春秋的,所以想也沒想就直接救回家了,後來那老頭傷好之後打算收我為徒時我才知道他是魔道修士。”納蘭白搖搖頭。“我納蘭白一身正氣,怎麼可能會入魔道呢?我當場就義正言辭的給拒絕了。”

“我當時甚至都做好為正道犧牲的打算了,可那老頭竟然沒強求,在我拒絕之後給了我點錢就走了,反正到現在都沒再見過那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