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用了吧,軍師大人手下那麼多人可以幫忙找人,哪裡需要我等……”

胭脂正想拒絕,可再看李沐清背後,已經空蕩蕩一片。

那些將士們都去追樂詩嫻了。

她抿了抿嘴,眼看著李沐清那無神的雙瞳,只好答應:“需要我扶著你嗎?”

“那更是多謝。”

李沐清將右手的柺杖換到了左邊。

胭脂走上前去,緊了緊臉上的面紗,讓他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臂上,四處去問安彥的下落。

李沐清亦步亦趨的跟著,暗中觀察著胭脂的言行舉止。

胭脂的身量不及他,總為讓他扶著舒服些,稍稍抬起手臂來供他扶著,走路的時候也很慢,有時候就連身旁經過的老人,也要比他們快一些。

“您說您見過安彥?不知道您可知道他往哪裡走了?”

胭脂好歹才在角落裡攤販嘴裡問到點訊息。

“安彥麼,不就是鎮北王手下一個雌雄難辨的小哥麼,我瞧著他到前面大街的茶樓裡去了,不過右邊的房塌了,走不了,你得繞條路從左邊走。”

“多謝。”

胭脂失笑。

也幸好安彥總是惹事,連不少嶗山縣的百姓,多多少少都知道她已然是鎮北王的心腹,自然而然多一些關注。

只是左邊那條路……

胭脂正走的好好的,卻突然停了下來,指尖不自覺的收緊。

李沐清明顯能感覺到她手臂緊繃著,蹙眉:“怎麼了?”

“我們,換條路走……”

“胭脂!你是胭脂!”

一個女人的聲音陡然傳來。

胭脂想要跑,可又礙於身邊的盲人,不敢直接拖著人跑,只冷著臉看在原地,眼看著春香閣的牌子砸在地上,被摔了個粉碎,陪伴了她多年的老鴇,此時狀似瘋子,一身紅綠的衣衫朝她撲了過來。

“這不是春香閣的老鴇麼,她口口聲聲喊那姑娘為胭脂,怎麼回事……”

“你一個婦人自然不知道,這胭脂可是春香閣裡的頭牌,紅了好些年,若想和她共度良宵,可得不少銀子,怕是嶗山縣裡裡外外,能掏出銀子一親芳澤的,少之又少……哎喲!”

“你這死男人!家裡都有我了,怎麼還知道青樓裡的事情!”

夫婦霎時爭作一團。

路人們卻也知道了一二,都掩嘴驚呼,不知道青樓裡的姑娘,怎的會站在外面。

而那老鴇雙目赤紅,死死的扣著胭脂的手臂。

“你絕對是胭脂,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肯定不會認錯!”

“媽媽……”

老鴇面露喜色。

“幸好還有你在,我們樓裡的姑娘都已經趁亂跑了,我只剩下你了!你快跟我回春香閣,只要有你這個頭牌在,我們春香閣一定能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