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封北寒沒有記錯的話。

她第一次在府中幫了唐婉之後,而後又過了七日,她便藏到了東鶴寺裡,又一次度過了舊病復發的日子。

而今日,恰好也是兩個七日的時間,安彥正巧這個時候離府,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這似乎已經不能被稱作是巧合了。

“帶本王去找安彥,不要出現在安彥面前,免得打草驚蛇。”

不能讓她跑了!

封北寒眸光發寒,他倒要看看,唐婉這麼費盡心思的到自己跟前,究竟是為了殺自己,還是為了些其他什麼目的!

李修滿不解,但還是找了人去帶路。

封北寒的身影霎時消失在茫茫黑夜裡。

李修滿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回頭,正見李沐清已經摸著路走了過來,問:“王爺到底是怎麼了?”

“不知道。”

李沐清搖搖頭,手裡還捏著碎瓷片,直嘆氣,“他再怎麼著急,也不至於拿我的茶具洩憤。”

“王爺到時候肯定會再賠給您的。”李修滿賠笑。

李沐清卻將碎瓷片扔在地上,吩咐道:“對了,那褚多說捉走了我妹妹,你們……”

“明日就給您接過來,只是您在褚多的跟前,還得裝作出一副被要挾的樣子,王水明那邊收來的訊息,我們還要驗證一二。”

“好。”

李沐清點點頭,旋即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我愈發對這個叫安彥的小兄弟感興趣的,這麼久的時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封北寒如此著急的模樣。”

……

幽暗的山林裡。

唐婉將自己藏在了一處山洞之中,甚至還抓了不少的藤蔓來遮住入口。

山洞裡面還放著不少乾草,應該是平時上山的獵戶們臨時歇腳的地方,只是已經許久不用,山洞裡都有些潮溼,空氣裡都染著水汽。

唐婉在藤蔓上灑下藥粉,確保外面的人不會發現,邊從懷中掏出一根軟木來,咬在嘴裡。

她只悄悄的點燃了火摺子。

藉著微弱的火光,看清了手臂上猙獰蔓延的黑色絲線。

“該死的七日寒……”

她罵罵咧咧躺倒在自己的衣物裡。

這些石頭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還很胳人!

但七日寒發作的時候,只會比這些石頭更讓她感覺到疼痛。

如此想著,七日寒猶如察覺她心中所想,鋪天蓋地的痛楚直奔她的天靈蓋,她狠狠咬下嘴裡的軟木,嘴裡發出些微的嗚咽聲。

這一次……似乎反噬的更加嚴重了。

意識漸漸遠去,只有疼痛還殘留在腦海裡。

而在藤蔓之外,兩道人影僅僅是看著,兩個人都沉著臉。

“這個鏢局的少東家還挺會偽裝,要不是我們一路跟著,怎麼也發現不了這裡有個山洞。”

“是啊,這裡的藤蔓超級多,不遠處似乎就是山匪們的毒霧。”

兩人正說著,就聽見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兩個人趕緊抽刀,卻在看清來者是誰之後,慌忙的跪了下來:“王……王爺,您怎麼到這裡……”

“安彥人呢?”

“在山洞裡。”

兩個人說完,封北寒已經翻身下馬,抽出手裡的長刀朝著山洞走去,邊吩咐身後的一群人:“都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