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四散而去,屋內的官兵恍然回過神來,並未察覺異樣。

午後,唐婉的一盅藥,還燙著就送過來。

她一隻手捏著周校尉的鼻子,另一隻手捏著他的臉,頗為高深的開口:“這天山雪蓮和烏寒草藥效就在開蓋一瞬,快些快些,莫要失了藥性,叫周校尉醒不過來!”

“好!”

官兵大著膽子往裡灌。

“唔唔!”

周校尉猛地睜開了雙眼,咳嗽不止。

唐婉冷笑,恨不得直接卸了他的下巴,手肘甚至還摁在他的胸腔,叫他燙的要死,卻不能挪動半分。

一盅藥下了肚。

周校尉已然能爬起身來,想要嘔吐,唐婉趕緊大叫:“不能讓他吐了!”

一群官兵見周校尉醒來,只當這藥有用,一窩蜂的湧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任憑周校尉有天大的力氣,也只能胃裡滾燙翻攪,卻連呼吸都困難,疼的直翻白眼。

唐婉在角落裡笑的樂不可支。

真有趣。

“笑什麼?”

一道熟悉的聲音陡然出現。

唐婉腦子鬆散的弦霎時緊繃,僵硬的回過頭去。

只見封北寒一身黑色勁裝而來,腰封鑲金,眉眼裡滿是肅穆殺意,帶著守一踏入屋中,那雙如鷹隼一般的眼從她肩頭掃過,帶著幾分猜度。

他怎麼來了!

封北寒不是跟周校尉不睦的嗎?

唐婉舌尖打結,良久才說道:“想笑就笑了,反倒是我該問你,你是何人,到校尉的臥房中來做什麼?”

“請王爺安!”

幾個官兵聽見了聲響,紛紛回頭行禮。

唐婉故作驚異,怔愣了一下,男子見到封北寒該怎麼行禮來著?

她還未行禮,封北寒已經隨意一掃手,負手踏入屋中:“周校尉情況如何?”

“多虧了這位安彥小兄弟,一盅滾燙的藥下肚,周校尉已經清醒,也不吐血了。”

官兵們高興的將唐婉給拉了過去。

果然是什麼將帶什麼兵,讓你家主子喝了一盅滾燙的藥,你們還謝謝我呢……

唐婉突然覺得鬥傻子沒什麼意思。

她站定了身子,嘆氣道:“我也不過是略懂醫術罷了。”

封北寒則稍稍一挑眉。

滾燙的藥?

他回頭,果然瞥見周校尉的嘴邊都紅了一圈,更別提那一盅藥入了喉嚨,怕是已經燙傷了肺腑,也怪不得人能突然清醒。

怕是疼的厲害。

他又看向了眼前這瘦瘦小小的男子:“安彥?”

“我乃八方鏢局的少東家,生來反骨,只想行醫濟世,不想繼承家業。”

唐婉學著江湖人的目光略略一拱手,“方才聽得他們叫你王爺,想來,您便是鎮北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