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個有趣的小兄弟,白日被那周校尉攪和了未能拉攏,只好夜裡登門。”

李沐清說完,長嘆了一口氣,“這小兄弟的事情可以按下不發,且替你尋得唐婉的下落,免得你日日擔憂,她什麼時候要跳出來,與你靠近,再將你殺之後快。”

封北寒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事情囑託好,封北寒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他踏著清晨前的黑暗回到縣上,還未回到府中,便見守一急匆匆的衝了出來,而隔壁府中已經亂作一團。

“發生何事?”封北寒冷眼。

“周校尉和兩名官兵,夜裡突然夢中驚醒,張嘴咬人,被綁住之後,又大口大口嘔出許多血來!”

封北寒冷眼:“不必管他們死活,回去。”

“是。”

守一隻好退去,順便讓過去幫忙的下屬也都退回。

只是嶗山縣的大夫所剩不多,周校尉的院子裡鬧騰到清晨,才請來了大夫診治,晚上的嘶吼尖叫聲才漸漸消停下來。

翌日清晨。

整個嶗山縣都議論紛紛。

“昨個兒你們聽見沒?那周校尉的院子裡鬼哭狼嚎的,我還瞧見後院一盆盆血紅的水盆端出來,像是鬧了什麼大病,邪門兒的很!”

“哦呵,隔著兩條街我都聽見了,且還聽府裡的人說,大夫給周校尉診脈,就說了幾個字。”

“說了啥呀?”

“聽天由命四個字喔,據說探不出是什麼病症,只是發狂傷人,吐血不停。”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人們的日子還是照常過。

百姓們個個支起攤子,準備買賣些早膳吃食。

唐婉仍穿著一身黑衣,銀腰帶銀髮冠,幹練而不失氣度,瀟灑行走於市井之間,找個麵攤子落座,正聽他們討論周校尉的事情,問道:“那周校尉究竟是個什麼人,怎的還未見到他去剿匪,就生了病。”

隔壁兩桌的獵戶大笑著拍桌子。

“那周校尉可是京城來的公子哥,前些日子帶著人上山兩日,空手而歸不說,還口口聲聲同去的將領有問題,是個實實在在的草包。”

“草包可不會受傷,昨夜他怕是吃壞了東西,不然就是中了毒,總不會是剿匪的傷。”

麵攤子的老闆直笑,將唐婉的面遞了上來:“別聽他們胡謅,可別被那周校尉聽去,好一通教訓。”

兩個獵戶摸摸鼻子,扔下錢趕緊走了。

敢說八卦,他們也更怕周校尉的人上門找麻煩。

唐婉收斂神色,正要吃口面壓壓驚。

目所能見的光亮驟然被陰影替代,就連四周的吆喝聲也霎時寂靜下來。

她抬頭,眼前赫然站著一眾官兵,如銅牆鐵壁,將她圍困其中。

“官爺們,你們擋著我吃麵了。”

她吃了一口面,淺笑盈盈的望著眼前的諸多官兵。

官兵們見見她面色如常,說話如此猖狂,眼底閃過一絲遲疑,只道:“周校尉身中劇毒,疑心和你昨日的一碗湯有關,跟我們走一趟!”

“嚯,那湯李軍師喝過,我也喝過,怎的周校尉喝了就有問題?”

唐婉坦坦蕩蕩的起身,卻是整理好衣襟,“不過此事我有嫌疑,走一趟也無妨,前面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