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附近的血管,怎麼這麼硬?

為了確保這不是錯覺,明知摸了摸其他部位的血管,很正常。

“是我想太多了嗎?”

可這麼小的傷口,於靈者而言應該是微不足道的。但他就是覺得不安,傷口附近的血管摸著就能察覺越來越硬,血管也越來越黑。

他面色凝重,剛要細細檢視血管,身後卻傳來了動靜。

“誰?”

明知看過去,什麼都沒有。

極靜之下,那似是踩踏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且還不是從一個方向發出來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圍著他高速轉圈。

十幾米外一圈的草木被壓出了一個圓圈,將他圈在裡面。

“裝神弄鬼!”

明知的實力不弱,他一發威,靈力四散,目標正是圍著他轉悠的鬼東西。

可聲音還在,草木被壓出來的痕跡也在,獨獨靈力橫掃一圈,什麼都沒有攻擊到,聲音還在繼續,且夾雜著詭異的嗬嗬聲。

那聲音就像是人被割破了喉嚨,無力說話,只能發出來的聲音。

明知心中暴躁,神識橫掃。

一聲尖叫,又恢復到了極靜。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明知冷哼一聲,往回走。

只一步,他悶哼一聲,傷口的小腿一疼,他掀開衣襬一看,面色鉅變。傷口附近細小的血管刺破了他的面板,直直的突出來。

血液噴濺,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染紅了他的褲腿和衣襬。

明知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試著將血管按回去。可血管硬化太厲害,無論是靈力還是神識都不管用。

血液噴濺,綻放成血花,堵都堵不住,一時之間他有些沉默。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想著,他會不會因為腿上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傷口失血過多而死。一個即將進階化靈期的靈者以這樣的方式死亡,聽上去挺可笑的,卻也從側面說明了這些劣魔的來勢洶洶。

它們比起魁魅魍魎來,也不見得好多少。

他攤著傷腿坐在地上,任由血花噴濺,臉上的表情放空著,有些走神。

暗處又出現了動靜,由遠及近,明知目光微動一瞬,又恢復常態。血止不住,他放棄治療了。直至響動停止,一雙腳出現在視野中。

明知抬頭,看到來人,神色不變,只笑道:“果真是你。”

——

鬱意和宴清河聽到動靜趕到的時候,看清楚現場發生了什麼,不由色變。

一個人匍匐在一個人的身上,動個不停。

若是換個環境,他們只當長了針尖。可在血腥瀰漫,碎肉橫飛的場地,外加另外四散不全的屍身,就知道那個人在做什麼。

似是聽到了來人的動靜,匍匐在人身上的那人緩慢扭轉身體。

四肢扭曲,腦袋一會兒是九十度旋轉,一會兒是一百八十度旋轉。裂開到耳根的嘴裡塞滿了白白紅紅的肉筋,只有眼白的雙眼也是細長突出,全身上下的血管詭異的突出,像是刺蝟一樣。在‘他’身下的屍體,被撕咬的面目全非。

肢體扭曲、面目變異的‘他’,已經不能稱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