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十來分鐘,魏子陽將投影儀弄好,對趕來的楊御以及宴老等高層領導問好之後,才對鬱意說道:“已接收到你那邊的畫面了。”

投影儀中,鬱意隨意站在入口位置,無憂蹲在前面撥弄地上的血藤斷枝。四周血霧瀰漫,時不時還有隱藏暗處的靈植竄出來撩撥一下。不用鬱意出手,無憂就輕而易舉的解決掉它們。

等入口的廢氣流通的差不多,鬱意道:“我要進去了。”

眾人的視線,開始推進。

楊御等人屏住呼吸,一臉緊張。最遠距離的宴清河靠在牆上,緊緊盯著鬱意,目光中有一絲留戀,但很快被收斂,正色打量通道內部情況。

其他人隨著鬱意視野的推進,更多詳情也顯露在眾人面前了。

“血霧濃度在增加,血藤出現的也越加頻繁了。”

“血藤的實力起碼有四級了。一般的靈者,恐怕難以應對。”

“確實是。短短十來米的臺階,密密麻麻都是各種血藤縱橫交錯。沒有一個全副武裝的小隊,根本很難突破。”

“幸好鬱意靈符不少。以靈符開道,輔以靈技,一人足矣。”

“……”

另一邊,鬱意不吝嗇靈符,暴力開道之下,視野逐漸開闊。冰焰懸浮,冰藍色火焰照亮不見天地的防空洞。

坑坑窪窪的臺階之下,除去被摧毀的血藤,露出了下面掩藏的血腥。

半截肉身橫穿通道正中心,一截看砍斷的血藤從那肉身之上冒出,不住的掙扎著。斷口之處,流出的液體落在下方那截肉身之上,滋啦作響。血肉腐蝕的味道加上上時間封閉的空氣,難聞的很。

鬱意麵不改色,蹲在地上檢查那半截肉身。血藤以此為溫床,橫生枝節。血肉之上,傾軋著大面積的細絲般樹根,猶如蜘蛛網一樣,可怖的很。這截血肉只有下半身,並不見上半身。看屍體破敗經脈內殘留的痕跡,這明顯是一位靈者。

他的丹田附近,早已沒有了丹田的痕跡。

很明顯,靈者的丹田對於靈獸靈植甚至靈種而言,是美味。他們的肉身被留下溫養本體,丹田卻早已被瓜分。

一時之間,無論是親眼目睹此慘狀的鬱意,還是螢幕另一頭的楊御等人,均呼吸粗重,無人說話。他們都知道,這只是第一具屍體,可能還會有第二具甚至更多。或許他們死狀不已,身份不已,但他們的死狀,不用多說都是極其慘烈的。

鬱意抬手以冰焰焚燬屍體,緊接著還沒有走出幾步,就遇到了新的屍體。堆疊的屍體像是垃圾一樣擺放在各處,血藤的根與枝條縱橫貫穿了這些屍體。有的是腹部長出了血藤,有的是腦袋上長出了血藤,有的是全身上下都被血藤密密麻麻的扎滿了。

普通人的軀體只是單純的肥料,而靈者的屍體多是腹部沒有了丹田,成為溫養血藤的溫床,慘烈無比。

看得多了,鬱意神色平靜,眼神麻木。在這裡,她似是又回到了前兩次升級之時。那時候,她沒有露頭,死的人比這多得去了。每日見到的死人,比她見到的活人都多。

那時候她是什麼心態呢?麻木、絕望以及無邊的恨意。

而現在,她懂得隱藏自己的負面情緒。

抬手間,冰焰瀰漫。屍體被毀,血藤狂暴。

無憂似是察覺到她情緒低迷,主動出手。可隨著兩人繼續深入,區域漸廣,血藤的數量更多了。隨處可見的屍體,更是數不勝數。有年輕力壯,有老弱婦孺。很多人沒有全屍,有全屍的,不能看他們死亡之時凝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