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御:“不管如何,你得小心,”剛回復了一句,他皺眉想想她所說的死而復活,謹慎提醒:“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捨命。”

能死而復生對別人來說是驚喜,可對她來說,可能會成為反擊的手段。如此手段,帶來的陰影怎麼可能少。

說到底,鬱意也不過是才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一想到她以此反擊,無論是楊御還是宴清河等人,都覺得心悸卻又無力。

簡單幾句,鬱意明白另一頭楊御等人的憂慮。她對此不置可否,轉移了話題:“魁魅魍魎是個新物種,我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兩方就著魁魅魍魎猜測了半晌兒,才結束了話題。

且不說鬱意那邊,只說楊御這邊,氛圍沉重。

蕭涵第一個打破沉默:“以鬱意的性格,不能瓦全之際,她絕對會選擇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卻是從死亡到新生的過程。這個過程,怎麼可能是輕飄飄的四個字能表述。

眾人聞言沉默,可即使明白這點,他們又能做什麼。

“嘭——”

宴清河一拳砸在牆上,拳頭血肉模糊。

宴老面色一沉,厲喝道:“清河!”

宴清河收手,面色沉鬱。他對幾人點頭之後,就直接離開了會議室,氣壓低沉。他如此作為,已將自己的心思幾近挑明。

留下的幾人神色複雜,宴老嘆氣,對楊御等人解釋道:“年輕人,難免心浮氣躁。”

楊御搖頭:“他眼光很好。鬱意……是個好孩子。”只是國難當頭,她揹負了太多。偏偏其他人無力為她分擔太多,宴清河心中不平靜,他也能理解。

宴老神色複雜:“她是個好孩子,”當初的調查還歷歷在目,一個雖沉穩卻不乏機敏有趣的小姑娘。可現在,她心有戾氣。行事以殺為主,就怕誤了她啊。

似是明白他的想法,楊御正色道:“亂世用重典,她以殺止殺,看似招搖,卻破了困局。至於心性,她有恨,卻不放任。我相信,以她的心性,她不會入歧途。”

宴老不是不贊同鬱意以殺止殺,只是有些心疼這個孩子。只不過困境如此,誰也避不開。他猶豫再三,試探問道:“要讓清河他們去找她嗎?”

楊御搖頭:“鬱意徹底絕了外來靈者的後路,兩方撕破臉。他們不能殺鬱意,卻不會對其他人留情。我們即使是死,也不能死在鬱意麵前。”

簡而言之,昭陽國的任何一人都不能成為鬱意的軟肋。即使是現在的宴清河,也不成。後者想必正是因為明白這點,才更壓抑無力吧。

眾人沉默,氣氛凝滯。

蕭涵和魏子陽等人對視一眼,心情沉重,但對宴清河的心思也明白。與鬱意日夜相處過,那般決絕卻又力王狂瀾的人,怎能不讓人心生愛慕。

只是世事艱難,兒女情長

——

一連半個月,鬱意都在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