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寸頭青年和鮑勃已經來到地下城的入口。

羅伊快步趕了上去:“算我一個!”

鮑勃回頭望了一眼,皺起眉頭:“等下有架要打,你細皮嫩肉的,萬一受傷我可不負責。”

“我能照顧好自己。”羅伊言簡意賅。

他亮出腰間的匕首,示意自己帶了傢伙。

鮑勃不再多說,三人沿著向下的階梯趕往地下城。

“我叫羅伊,怎麼稱呼?”羅伊跟那寸頭青年並肩。

“咬狼。”寸頭青年不冷不熱的說道。

很標準的地下城住民的名字。

“我是練過的,等下可以幫你們的忙。”

羅伊快速說道,“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那個……誰打過來了?”

如同被打上了思想鋼印一樣,明明剛才還記得起那三個字,等想說出口的時候,卻突然記不起任何東西了。

咬狼臉色稍緩:“你很少來地下城吧,至少在這裡,月見坊是非常有名的。”

“月見坊,月見坊,月見坊……”

羅伊唸唸有詞著,飛快的掏出紙筆記了下來。

咬狼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它是最近這幾年新崛起的勢力,有傳言說它的背後有上城區的貴族撐腰,財力雄厚,很快就在地下城打下了自己的地盤。”

“咱們地下城物資匱乏,大家只有團結在一起才能生存得更好。”

“就比如我們黑旗的團長就是一名出身地下城的傳承者,她畢業後沒有選擇留在上城區,而是回到這裡組建了黑旗傭兵團。”

“團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地下城,她想把地下城有志向的人帶去地表,即使西德尼亞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我們也會在荒野上開闢自己的家園!”

“如果像團長這樣的人再多一點,地下城起碼不會變得像現在這樣糟糕。”

“但月見坊不一樣,他們對地下城沒有一絲感情,只想吸這裡的血!他們逼女人們陪酒接客,向男人們兜售致幻劑把他們變成一幫廢物。”

“沒有人能管他們,只因為地下城是無法之地!而且月見坊的老闆可是上城區的老爺,西德尼亞軍怎麼可能去追究他們的罪行!”

“現在的月見坊越來越猖狂,手也越伸越長。不久前,它還在我們黑旗的地盤綁架女人,我們已經跟他們打過好幾次架了。”

咬狼恨恨的握緊拳頭,“等團長從牆外回來,我一定要說服她向月見坊宣戰,把這幫雜碎全部殺光!”

“咬狼!”鮑勃喝道,“別讓團長為難。”

“我就說說……”

他冷哼了一聲,臉色突然嚴肅起來,從背後拔出大刀。

羅伊也聽到了前方隱隱傳來的喊殺聲。

就在前面的拐角,一幫人正混戰在一起。

這已經超出他認知裡“打架”的範疇了,這是真槍實刀的血戰。

可以看到路邊已經躺下了不少人,血流了一地,地上七零八落著不知是誰的斷肢。

猝不及防看到這幅光景,羅伊微微有些反胃。

他咬著牙,將生理上的不適強行壓下。

“記住,手臂上綁著黑色布條的是我們的人,其他的人你隨便殺!”

咬狼赤紅著眼朝他囑咐了一句,立馬衝入戰場。

鮑勃從懷裡摸出一塊黑布條綁在手臂上,揮舞著釘頭錘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