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林,林禎?”

這個名字簡直像一顆子彈擊中了李老闆的心口,令他瞬間無法呼吸。

電話那頭的林禎淡淡道:“自你秘書來的那次開始,你就已經暴露了,香江的婁氏集團已經聯合警方調查了很長一段時間,你的名字沒有在香江登記,你報的貿易公司老闆另有其人,你知道來內地騙補貼金,是什麼後果嗎?”

“我……不不,你誤會了,林禎同志,我……”

“好了,你應該珍惜我們給你的這次機會,因為現在警方還沒有來,既然我已經選擇跟你說話了,說明我已經摸清了你的底,你覺得世界上有多少巧合?我研發的東西你都會?”

“那個,我……我……”李老闆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他最怕的就是李懷德揭發他,那是他的軟肋,被李懷德死死抓在手裡。

沒想到現在李懷德沒有揭發,自己還是暴露了,這個林禎不是跟地方領導有芥蒂嗎?怎麼遠在首都非要插手南方的事呢?

這下好了,自己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昨天還是南方小城的座上賓呢,今天就有可能淪為階下囚。

什麼後果他比誰都清楚,那肯定是吃槍子。

只不過仗著資訊不對稱,不透明,大著膽子才過來騙的,看來李懷德的佈局還是有漏洞,林禎和南方小城一直有聯絡!

聽到電話那頭的李老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林禎淡淡道:“我就不考你關於那些發明的具體理論了,李懷德給你做的功課再齊全,你也回答不出來,就算李懷德親自來,他也回答不出來,當時我研發報告的各種原理講解,他可沒有那個精力和腦子去詳細的瞭解。”

李老闆呆滯了,對方不但知道他是騙子,還知道他背後的人是李懷德。

而自己對尤遠山和林禎是一點都不瞭解,瞬間陷入了極致的被動中。

林禎道:“不要覺得你已經投了10萬塊就能洗白上岸,成為一個真正的投資商在內地大幹實業,李懷德是不會讓你拿著他的錢在內地過上好生活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肯定準備著隨時揭發你。”

“我……”

“你先不用害怕,往好處想,我現在替他揭發了你,你已經不怕他再揭穿了。”

“啊?這個……我……”李老闆一時搞不明白林禎想要幹什麼。

一邊的尤遠山微微笑道:“李懷德的揭發,可以隨時要了你的命,而我和林禎,完全可以幫你擋住,即便他的揭發電話打到領導那裡,由我和林禎作證保你,你照樣還是副廠長,照做你的投資商。”

林禎道:“李懷德躲在香江暗地裡透過電話指揮你,還有掐著你的命門,這是把利益留給自己,把危險留給別人的做法,我想你不是天生就喜歡被人控制吧?難道李懷德對你有再生之恩?”

“不……我……”

“好了,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犧牲自己,蹲大牢等待挨槍子,死死的保住李懷德,另一條路是跟我們合作,把李懷德這個幕後的老狐狸揪出來,你就算是立功了,至少不會替李懷德死,說不定表現好的話,幾年後出來,你真能來玻璃廠做個領導。”

尤遠山在一旁道:“這段時間把你當做副廠長,一方面是想讓你知道這些東西是李懷德所不能給的,另一方面是確實把你當做一個你人才來培養。”

“我,我真的是投資商,我,我,我……”

“不要再騙自己了,你要是不珍惜我們給你的這次機會,那好,你想好怎麼跟警方解釋吧,尤叔,給局裡打電話吧。”

“別別別!我我……”

李老闆急忙攔住了尤遠山,猶如噩夢驚醒一般,顫顫巍巍道:“你們沒提前通知警方,肯定是想給我一次機會,我我,我能抓住這次機會。”

尤遠山微微一笑,“現在只有咱們三個,什麼話都能說,我這邊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外面什麼也聽不到,林禎那邊的辦公室裡也只有他一人,所以,你儘管說,越詳細越代表你想自救,替李懷德死,不值得。”

李老闆點了點頭,嚥了一下乾澀的喉嚨,從這幾天的幻想中走了出來。

原本是一種飄飄然的狀態,現在變成了如履薄冰。

戰戰兢兢道:“我原名叫李崇發,原本在湘江的街頭幹些小偷小摸的事,後來認識了李懷德,跟著他幹了幾票大的,掙了幾萬塊,這整件事都是李懷德策劃的,我只是他的手下。”

林禎笑道:“好,不錯,你既然願意說出真名,說明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怎樣自保,現在跟我們配合,是你唯一的活路。”

李崇發道:“我積極坦白,只求上級能寬大處理我!”

林禎道:“想要上級寬大處理,光積極坦白還是不夠的,必須幫我們抓住李懷德,你原本小偷小摸被抓了,最多是被關幾天,而跟著李懷德做這種欺騙國家的事,那可是要吃槍子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尤遠山道:“想想吧,是做玻璃廠的副廠長好,還是做階下囚好,前幾天的生活雖然有我刻意為你安排的成分在裡面,但你只要這次立了大功,抓到通緝犯李懷德後,就能獲得寬大處理,蹲個幾年表現良好出來後,我這邊玻璃管生產車間給你留著一個管理的位置,怎麼樣?”

尤遠山的話讓李崇發更是難過。

想想前幾天的生活,簡直跟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