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這次的乾股分紅,我也提前帶了來。”林家二女都不是局外人,趙東河也沒啥可忌諱的。

玉柱心裡明白,林家所謂的乾股分紅,不過是交的保護費罷了。

平日裡,林家只送分紅,絕不會給玉柱添半點麻煩。

等林家遇見了解決不了的大麻煩之後,家主林武才會帶著更多的銀子,來求玉柱幫忙化解。

這個吃人的社會里,賤商再有錢,也只是朝廷養的肥豬罷了。朝廷沒錢花的時候,就是殺豬之時,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商人太有錢了,肯定沒有安全感,必須要找官面上的大靠山撐腰。

當初,林燕兒成了玉柱的通房丫頭,不誇張的說,林武在家裡連醉了三天。

現在,若是林武知道了,林燕兒居然成了大清第一豪門的佟家妾,那又會是何等的喜不自禁?

說實話,林家送來的那點銀子,玉柱多看半眼,都算他沒見過錢。

問題是,玉柱若是不收乾股的分紅,天知道林武會如何的胡思亂想了?

在這個吃人的社會,大商人送的錢,大靠山居然不收,難免就要忐忑不安了。

更重要的是,等玉柱中進士做了官,騰出了手,肯定要佈局正經的各種貿易。

現在,有了林燕兒這層親密的關係,林家就是現成的白手套了。

大不了,把林武攆下家主之位,換林燕兒最親的三哥上位嘛。

“師弟,師兄我在致美樓定了一桌上等的席面兒。等會子,你和我,燕兒和蕭兒一起吃酒耍子,樂呵樂呵,如何?”

趙東河還真是個臉皮極厚的傢伙。

森嚴的禮法之下,就算是攜妻赴宴,也有很多的忌諱,更何況是攜妾赴宴呢?

妾,通買賣,奴或牲也!

偏偏,趙東河說的一本正經,理直氣壯,活生生的把侍妾,當作是貴賓了。

玉柱笑了笑,說:“不瞞師兄你說,五貝勒爺已經提前邀了我,巧的是,也在致美樓訂的席面兒。”

“哦,那就太遺憾了,改日有機會再聚?”

趙東河也是正經的三甲同進士出身,他自然知道,錯過了今日,後頭至少半個月內,玉柱都要泡在酒宴之中。

順天府尹舉辦的鹿鳴宴一日,謝座師宴三日,謝房師宴二日,謝恩師宴二日,這便是八日了。

至於,同年宴和同鄉宴,要辦多少場,壓根就無法計算了。

另外,還有順天府學的同窗宴,在後邊排隊等著玉柱呢。

玉柱的身家異常豐厚,自然不在乎舉辦酒宴的小小開銷了。有些窮秀才出身的新舉人,那就必須要借錢辦酒宴了。

一般情況下,窮秀才很難借得到太多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