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道理,趙東河帶著妾室登玉柱的門,已經算是失了禮數。

在禮教森嚴的如今,豈有攜妾登門之理?

嘿嘿,趙東河這明顯是在試探玉柱,想看看林燕兒是否得了寵吧?

很快,趙東河就來了,剛一見面,他便打著哈哈說:“師兄我,提前恭賀十六齡的滿洲狀元老爺了!”

旗人的序年齒,都講究虛數,而不是實數。

“師兄你越來越會說話了。”玉柱一邊拱手還禮,一邊微笑,趙東河依舊是那麼的會說話。

“賤妾林氏,叩見玉二爺。”林燕兒的親姐姐,位分太過於低賤了,她徑直行了跪拜的大禮。

林燕兒想去扶起親姐姐,又不敢造次,只得頻頻去瞅玉柱。

見男人微微點了點下巴,林燕兒馬上歡快的奔過去,親手扶起了姐姐林蕭兒。

賓主雙方打過了招呼之後,趙東河並沒有理會空著的太師椅,而是自來熟的,一屁股坐到了玉柱的竹榻上。

“唉,還是竹榻涼爽得多啊!”趙東河欲蓋彌彰的話,把玉柱逗笑了。

這麼熱的天,趙東河就算是穿著便服,這外衫裡邊,還套著好幾層衣衫,坐哪都是一身汗水。

“妾林氏,拜見趙大人。”林燕兒安撫好了親姐姐後,過來給趙東河行禮。

趙東河見林燕兒過來,早早的就起了身。等林燕兒蹲身行禮的時候,他趕緊避到了一旁。

往後啊,趙東河求著林燕兒的地方,還多著呢,他哪敢硬受了她的禮?

趙東河細心的注意到,林燕兒自稱為妾,而不是奴婢,他不由心下大喜。

嘿嘿,林燕兒越得寵,趙東河這個贈美者,豈不是越受益?

“燕兒你太過多禮了。你姐姐是我最喜愛的女人,你們姐妹倆以後要多多走動來往才是。”趙東河這話可真夠無恥的,林燕兒暗暗撇嘴。

此前,林蕭兒真就只是趙東河身邊的一個玩意兒罷了。趙東河的正房太太,把林蕭兒欺負得無處容身,整日以淚洗面,處境糟糕透了頂。

現在,趙東河的嘴唇一翻,林蕭兒就成了寵妾,這變化也實在是太快了吧?

“趙大人,妾的姐姐還住以前那處偏罩房麼?”林燕兒仗著男人撐腰的勢,故意拉下俏面,當場質問趙東河。

“哈哈,哈哈,”趙東河干笑了幾聲,心思電轉,馬上有了主意,“那不過你姐姐的養貓之所罷了。家父的老毛病又犯了,賤內也已經回鄉侍疾去了。這些日子,你姐姐一直和我一起,住在正院裡呢。”

林燕兒聽懂了,趙東河這是在告訴她,以後就把林蕭兒當作是正室夫人一般的寵愛有加了。

“那就多謝趙大人對家姊的抬愛了。”林燕兒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心裡的怨氣也就消了不少。

玉柱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林燕兒故意擺譜。怎麼說呢,他的女人想照顧一下親姐姐,也是人之常情嘛。

並且,玉柱連嘴巴都沒張,林燕兒自己就幫著林蕭兒爭取到了更高的地位,如此實惠的事體,上哪裡去找?

應付好了難纏的林燕兒後,趙東河轉頭來招呼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