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倫岱就不同了,他是真的目空一切,隨心所欲的想幹嘛,就幹嘛。

“唉,好侄兒,你就放心吧,你大伯和二伯他們若敢鬧事,我必定幫你出氣。”鄂倫岱豪氣干雲的拍了胸。

嗯,成交了,玉柱等的就是鄂倫岱的這個表態!

和平輩的嶽興阿不同,玉柱的大伯葉克書和二伯德克新,畢竟是長輩。

玉柱即使有萬種手段,輕而易舉的折騰他們,終究有所顧忌。

身為一等公的鄂倫岱出頭攬事,這就不同了呀!

吃夜宵的時候,佟國鼎忽然放下筷子,扭頭問玉柱:“你阿瑪就這麼忙?”

玉柱心裡有數,隆科多很寶貝他的異母小弟弟,哪怕明天就要接駕了,今晚他也要回外頭去住。

實際上,當年,隆科多寵著李四兒和玉柱的時候,亦是如此。

怎麼說呢,隆科多這個人吧,確實異常之貪婪,但是,也是個重感情的傢伙。

也是巧了,從玉柱中進士之前,再到真正崛起之後,這段寶貴的時間裡,隆科多一直最寵李四兒。

現在,李四兒的年紀大了,人老珠黃了,隆科多的移情別戀,其實很正常。

異母小弟弟的存在,對玉柱和八十九的家業繼承權,沒有半文錢的影響。

頂多也就是,隆科多在外頭撈的黑心錢,多分一點給小弟弟罷了。

自從,宇宙行票號匯通天下之後,銀子對玉柱來說,真就是個數字了。

說起來也挺有趣的。

康麻子對傳統的鹽業專賣,一直抓得很緊,惟恐少了財政收入。

然而,老皇帝做夢都沒有想到,開銀行才是最暴利,也是最吸血的超級大買賣。

有清一代,不管是錢莊,還是票號,一直處於野蠻生長的狀態。

除了商人之間簽定的契約之外,朝廷對存款和借貸類的金融業,沒有制訂任何約束性的規定。

你能想象得到麼,在康熙朝,商人往票號裡存款,不僅沒有利息,反而還要掏保管費。

至於,從京城匯款去杭州,單單是匯兌的費用,動輒超過了一成半。

在這個時代,除了手眼通天的玉柱之外,誰家運輸上路的銀車,沒有被搶劫過?

一言以蔽之,玉柱壟斷經營的匯通天下,在不知不覺中,蛻變成了朝廷最兇惡的敵人之一。

“老祖宗,我阿瑪晚上要提兵巡夜。你若有事,吩咐孫兒我去辦,也是一樣的。”玉柱心裡很清楚,佟國鼎又要提要求了。

果然,佟國鼎等的就是玉柱的這句話,他沉吟片刻,有些遲疑的說:“我聽說,步軍衙門裡出了個好缺?”

玉柱一聽就明白了,佟國鼎是想借了他的嘴巴,往步軍衙門裡,安插他家的人。

“老祖宗,步軍衙門非同小可,我阿瑪就從來不敢安排咱們佟家人進去當差。”玉柱說的是大實話,也立起了擋箭牌。

明白人都知道,往步軍衙門裡塞自家的親戚,很容易驚動老皇帝。

佟國鼎的套路,明擺著是先提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要求,再退而求其次。

果然沒讓玉柱失望,佟國鼎很快就暴露了真實目的。

“柱兒,南書房還缺幾個筆貼式吧?”佟國鼎目不轉睛的盯著玉柱。

玉柱不好當面拒絕,就說:“不瞞老祖宗您說,只要不是咱們家的親戚,南書房的缺,就不會太過敏感。”大門幾乎關死,只留了一條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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