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沒進吏部大名單的人,就意味著,徹底的出局了。

當然了,由於老皇帝掌權的時間太久,已經形成了大權獨攬之勢。

部議之後,即使有公推,也就是走個過場罷了。看著討論得很熱鬧,實際上,並無卵用,老皇帝早就定了人選。

玉柱四平八穩的不肯表態,滿洲左侍郎察山先坐不住了,就見他拱手道:“我是個大老粗,不認識幾個漢字,我只知道,相國奉旨來吏部主持大計,應由相國說了算。”

張鵬翮心下暗恨,察山一向和他不睦,居然敢當眾給他上眼藥。

說白了,察山欺負張鵬翮不是旗人,他的話明著尊崇玉柱,實際上,想把張尚書踩在腳下。

玉柱啞然一笑,這位察山老兄倒很光棍,他眼瞅著自己無法得逞了,索性也不讓張鵬翮得意。

換句話說,察山拿不到手的東西,也不能便宜了張鵬翮。

這就屬於是典型的一拍兩散了!

如果是一般的大學士來主持會議,大家還有膽子陽奉陰違的敷衍過去。

偏偏,老皇帝派來的是玉柱,包括張鵬翮在內的所有人,就要仔細的掂量一下。

張鵬翮吃虧,就吃虧在,他是漢人,而不是旗人。

如果,張鵬翮是旗人的話,察山根本不敢肆無忌憚的當眾欺負他。

不過,張鵬翮能夠長期主持吏部,如果沒有幾把刷子,早就被擼下去了。

“唉,讓相國您見笑,都是下官的過錯。相國,還請移步下官那裡,容下官好好的賠罪如何?”張鵬翮這一席話,把私下的勾兌,搞成了公開的賠罪,簡直是巧舌如簧啊。

察山聽出不對,正欲出聲攔阻,玉柱已經發了話。

“既然貴衙內部尚有爭議,那便改日再議吧。”玉柱放下茶盞,起身就往外邊走。

張鵬翮心下暗喜,趕忙把玉柱請去了他的公事廳。

察山知道不好了,卻也只得乾瞪眼,無可奈何。

他敢和張鵬翮對著幹,卻絕不敢在玉太歲的頭上動土,那屬於是,自己找死的行徑。

張鵬翮心裡也非常清楚,直隸巡撫的人選,異常之敏感,所謂的部議,不過是過個過場罷了。

將來啊,這事遲早會由老皇帝下特旨簡任,和吏部幾乎沒啥關係。

但是,這些年來,張鵬翮已經受夠了察山事事掣肘的閒氣,就琢磨著,借了玉柱的勢,打壓一下察山的囂張氣焰。

正好,玉柱也有件小事兒,需要張鵬翮配合一下。

在各取所需的前提之下,張鵬翮和玉柱經過一番試探之後,迅速達成了合作的私下協議。

合作的雙方,都夠身份,有實權,誰都不可能輕易的毀約。

所以,相關的密約,具備了高度的可執行性。

玉柱先後來吏部主持了三次會商,張鵬翮每次都藉著玉相國的勢,把察山折騰得很難堪。

大約半個月後,玉柱去岫雲禪寺上香的路上,忽聽牛泰來稟。

“稟主子,有人一直綴在咱們的後頭,死咬著不放。要不,奴才過去把他們拿了?”

“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妄動。”玉柱微微一笑,不僅沒有讓牛泰動手拿人,反而任由後頭的馬車一直跟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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