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清,即使是尊貴的皇家公主,也不可能只享受錦衣玉食,卻不承擔遠嫁撫蒙的代價。

有身份的頂級大豪門裡,主子們之間的紛爭,大多都以暗示的形式出現,不可能像小門小戶一般的撕破臉皮。

請安過後,瓜爾佳氏索性把常興留在了身邊,玉柱也沒吱聲,畢恭畢敬的退下了。

等玉柱換好了衣衫,坐下喝茶的時候,曹春使眼色清空了屋子裡的下人。

等下人們都退下之後,曹春十分乾脆的跪到了玉柱的腳邊,小聲說:“爺,都是妾的錯,不該惹您的舅父他老人家生氣。”

在佟家八房這邊,玉柱在禮法上的舅父,只能是瓜爾佳氏的親哥哥那顏。

很早的時候,玉柱就想提攜一下那顏,打算幫他謀個小官,不至於坐吃山空。

但是,玉柱和慶泰商量的時候,慶泰卻說:“那顏的嘴巴不緊,四面漏風。他若是做了官,只怕會禍及整個家族啊。”

只是,慶泰的私下表態,玉柱當然不可能告訴瓜爾佳氏了。

俗話說的好,性格決定命運。

和情商極高的秀雲不同,曹春畢竟從小沒有接受過良好的素質教育,她的性子比較急,尤其喜歡較真。

玉柱抬手扶起了曹春,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柔聲說:“娘子,這個家,歸根到底是阿瑪的家。我拿回來的銀子,你十輩子都花不完,又何苦太過計較得失呢?”

見曹春想爭辯,玉柱擺了擺手,解釋說:“我心裡有數,你其實是替我受過。唉,委屈你了。”

曹春不怕瓜爾佳氏的甩臉色,就擔心玉柱不理解她。

男人如此的通情達理,曹春禁不住紅了眼眶,一邊掉金豆子,一邊抽泣著說:“爺,都怪妾身無能,讓您費心了。”

玉柱微微一笑,說:“往後啊,那顏想支多少銀子,都隨他去吧,又不是花不起?”

曹春點點頭,心有不甘的說:“那顏要銀子,從來不去公中帳房,總是私下裡找我開口。次數多了,妾身難免心裡不舒坦了。”

玉柱點點頭,笑著說:“額涅的眼皮子,不可能這麼淺,一定是那顏自己想的餿主意。”

因玉柱兼祧兩房的緣故,不管是三房,還是八房這邊,大面上都立有兩個帳房,一公一私。

所謂的公中帳房,也就是管理整個慶府或隆府的公開總帳房。

照規矩,只要沒有分家,玉柱領的俸祿和賞賜,都要分別交入佟家兩房的公中總帳房,以貼補家用。

眾所周知,玉柱壓根就不靠俸祿過日子。

但是,玉柱究竟有多少家底,只有慶泰知道,瓜爾佳氏就只能靠猜測了。

那顏很聰明,他若是從公中帳房要錢,慶泰肯定會知道。

慶泰不是玉柱,他有資格肆無忌憚的訓斥那顏。

相反,那顏從曹春這邊拿錢花,她就必然會投鼠忌器。

那顏吃準了,諒曹春也不敢在慶泰的跟前,挑撥離間,搬弄是非。

此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真人版也。

當晚,曹春捨棄了正室夫人的顏面,竭盡全力的奉迎男人。

玉柱一邊樂在其中,一邊暗暗有些得意。

因為他的充分理解,曹春心裡很感激,她以前打死不肯的諸多花樣,也都被男人逐一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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