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的說,康熙完全不可能容忍,玉柱替老十二要官職,要兵權。

玉柱是個地道的明白人,他自然不可能越過雷池半步,去做毀滅前程的傻事。

老十二喝了一壺酒後,心裡痛快多了,起身拍了拍玉柱的肩膀,笑道:“我沒交錯你這個好朋友。”好字咬得極重。

老十二起身走了,唉,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的指點和拍板。

玉柱在房裡的炕上,合衣眯了兩個時辰,養足了精神後,來到了靈堂。

給孫老太君磕了頭,上了香後,靈堂裡的和尚們,開始誦經。

曹寅和曹荃,磕頭還禮,玉柱閃身避過了,口稱不敢。

玉柱再瞧不上曹家,曹寅也是他的岳父,是小鐵錘的親外公。

晚上人少,曹寅就和曹荃商量:“二弟,你先去歇會兒吧,睡足了,再來換我。”

曹荃紅著兩眼,搖了搖頭,說:“我不孝啊,哪裡睡得住?”

玉柱才懶得插手曹家的事情呢,曹家的兄弟兩個,若是累了,自然會去歇息的。

按照慣例,孝子們其實是可以輪班值守於靈堂的。

曹荃硬著撐不肯走。

曹寅覺得,一起這麼熬著,肯定不是個事兒,便先到後頭找位置眯眼去了。

玉柱也辦過兩次舉殯了,就算是規矩沒有老十二那麼熟悉,也大致知道一些老例兒。

嘿,單單是靈堂內的這些誦經的和尚,就要開銷不小的銀子啊。

按照京城的行情,請一位道士來,大約只需要花十兩一天。和尚,至少要翻五倍以上,也許還不止。

現場,共有三十幾位和尚,一天就是多少銀子?

幸好,玉柱接手了曹家的鉅債。不然的話,如此奢華的舉喪,肯定會被御史彈劾的。

舉喪的主持人,改為了玉柱和老十二之後,排面和檔次陡然提高了許多倍。

科道的言官們,也都要仔細的掂量掂量,掃了玉柱的面子,承受得起嚴重的後果麼?

說實話,老十二都鎮不住的場子,氣場強大的玉柱,卻按得住局面。

小小的御史,得罪了實權極大的玉柱,唉,後患無窮大啊!

玉柱可不是善男信女,他在偏沅剿匪的軍功,全都泡在土匪們的鮮血之中。

實際上,京官們,最忌諱玉柱的,主要是南書房行走,和御前大臣。

天天擱皇帝的身邊待著,玉柱瞅準了時機狠咬你一大口,必是骨斷筋裂,這誰受得了?

照大清的禮制,孫老太君歿了,曹寅、曹荃均須斬衰三年,也就是服喪二十七個月。

曹春呢,因是庶出的孫女,要服齊衰一年。

通俗的說,等曹春回來後,到齊衰一年結束這段時間內,她不能再與玉柱同房,而且也不能吃肉魚等葷腥,只能素食。

至於,小鐵錘嘛,他也要服小功。小功,亦稱上紅,須服喪五月,要穿稍粗熟麻布的衣衫。期間,小鐵錘也不許沾葷腥。

從斬衰、齊衰、大功、小功,一直到緦麻,是為服喪的“五服”也。

五服,最大的區別,就是麻布衣衫的粗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