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冷笑道:“平王福晉,你們曹家的事,與我何干?”

嘿,這話實在太狠了,曹頤被噎得直翻白眼。

“妹妹,你對曹家再有意見,別忘了,你生於曹家,才能嫁給玉柱。”曹頤覺得,她必須提醒曹春,她們都是曹家女,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平王福晉,你吃山珍海味的時候,我吃的是摻沙子的粳米飯。你穿金戴玉的時候,我唯一的一根玉簪子都被周瑞家的奪了去。你出門參加詩會的時候,我永遠都是稱病,不能出門。”曹春仰起臉,淡淡的說,“曹家,是你們的曹家,不是我的。”

“妹妹,做人可不能忘本呀?”

曹頤沒敢繼續拿秀才的髒水,去潑曹春,卻刻意想提醒她:曹家若是完了,曹春的名聲也毀了。

曹春微微一笑,說:“只要鐵錘他阿瑪,依舊傲然立於朝堂之上,誰敢怠慢了我這個伯爵夫人?別的且不說了,您這位鐵帽子郡王福晉,不也求到了我這裡麼?只是,我就沒見過,有你這樣求人辦事的麼?”

明白人的跟前,唱聊齋,那是自己找不痛快了!

曹春擺明了車馬,壓根不吃曹頤的那一套,曹頤立時就頭疼了!

別看訥爾蘇是個鐵帽子郡王,卻手無寸權,僅僅是看上去很體面的花架子罷了。

玉柱就不同了。

他是手握實權的大內總管,皇帝身邊不可或缺的寵臣,保護聖駕安危的暢春園護軍營參領,新晉的三等伯。

可謂是炙手可熱,風頭正盛!

“妹妹,曹家若是倒了,對伱我畢竟是有礙的。”曹頤只能利用家族觀念,喚醒曹春的同情心了。

曹春卻壓根就不吃曹頤的那一套,她冷冷的說:“你少來蒙我!曹家給你府上送的節禮,是送到我這裡來的五倍以上,曹家若是倒了,我怕什麼?”

一針見血的戳穿了待遇不同的本質!

曹頤一時計窮,正欲另想辦法之時,外頭忽然傳來了,通稟聲,“回太太,大老爺回府了。”

玉柱回來了,曹春不由長吁了口氣,趁機把鐵錘從曹頤的魔爪之中解救了出來。

母子二人,一起去垂花門外,迎接男人的歸來。

玉柱是從皇宮裡回來,因為,三年一次的選秀女即將開始了。

上次的小選,由於玉柱的果斷處置,至今沒有漏出半點醜聞。

康熙心情甚好,便欽點了玉柱,承擔選秀的初選之責。

照規矩,宮裡的選秀,各旗下參領和佐領,屬於第一責任人。各旗的正副都統,則為保人。

玉柱這個內務府總管,要做的是,從幾千名八旗秀女之中,刷下品貌不端的,有狐臭的,規矩不好的,或者是家裡使了銀子的關係戶。

然後,再交給德妃娘娘去決定,最終是留牌子還是撂牌子?

曹春一見了玉柱的身影,隨即狠下心腸,隔著衣衫,掐住了小鐵錘的腰肉,用力的一擰。

可憐的小鐵錘,從小錦衣玉食的養大,他哪裡吃過這麼大的虧呀?

促不及防之下,小鐵錘疼得哇哇大哭起來。

玉柱進門一看,卻見曹春紅著眼圈,抱著放聲大哭的小鐵錘,母子二人像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不由皺緊了眉頭。

曹春嫁給玉柱的時間,也不算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