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將恨不能隨她一道回北鎮的應無臣留在梁州境內。

君辭加快腳程,能走小路絕不上官道,畢竟她現在身在周隆的地盤,翻山越嶺耽誤時辰,對於君辭而言卻有兩大好處,一則掩人耳目,二則能熟悉地形。

這些地方,日後會不會成為戰場無人得知,能先知曉一分,指不定哪日就能起到決定性或是保命的作用。

她喜歡用雙足丈量腳下的土地,當年她便是如此將變幻無窮的沙漠刻入腦海裡。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們,放過我們……”

“錢財都給你們,都給你們,放我們一條生路砰砰砰……”

“她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孩子啊——”

君辭繞過一條山路,遠遠聽到撕心裂肺的哭泣聲,還有拳頭到肉的搏擊聲,夾雜著絲絲縷縷痛呼。

她扔下韁繩,衝上前,目光一掃,迅速捕捉目之所及處能最快趕過去的路徑。

紅衣翻飛,足尖輕點,輕靈的身影穿過茂密枝幹樹葉,似一朵豔麗的鳳凰花瞬間綻放,又如鳳凰鳥展翅一掠而過。

司空見慣的劫掠,只是看到一個矮胖男人將一個滿臉血汙,看身量不過十歲左右女童壓下身下,君辭鳳眸霎時染上殺意。

手臂一揮,細長的暗器沒入奸邪高聲笑著的男人脖頸,下一瞬君辭的身影飛掠而來。

足尖落地的一瞬間,手中長劍出鞘,寒涼的冷芒刺得圍上來幾人眼睛一疼,等他們下意識閉眼再睜眼時,溫熱的血液飛濺在臉上。

沒有半點同感,只覺身子微僵,脖頸的痛楚才蔓延,眼前便一黑。

劫掠的人不多,對於君辭而言手到擒來,她沒有留一個活口,有人見她來勢洶洶,染血的刀架在一對夫婦脖子上,高喊著讓她住手。

君辭站定,手中長劍往地下一擲,幾乎是同時另一手兩支暗器飛出,最後兩個人也輕易倒下。

活著的人不少,約莫十來人,看穿著都是尋常百姓,被殺的也不少,約莫二十餘人。

“丫頭,丫頭……”一個老嫗朝著還麻木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女童跌跌撞撞奔過去。

小女童只是驚嚇過度,君辭來得及時,她尚未被糟蹋。

掃了一眼,君辭轉身欲走。

“將軍!”

君辭才提步,身後響起一道吃力的高喊。

轉過身,便見幾個年邁之人,攙扶著三名身受重傷的青年,他們滿臉急切。

對於這些人,君辭自然是陌生,但卻猜到他們來自於何處:“你們曾服役中護軍?”

當日周榮為了給她使絆子,硬是要按規矩遣返了一批中護軍計程車卒。

這些士卒是來自於各地,編入中護軍。

他們大多是負責軍中屯田。

但君辭是個閒不住之人,沒有將他們閒置,勒令軍中什主與副什按照她制定出來的簡易武藝訓練。

為此還與應無臣有過一番爭論。

這些人被她接手中護軍後留夠一年光陰,但凡有心,都能學到一些自保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