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因前面的兩隊,君辭各派了一千騎兵押送,他們若是反抗,前面的四千人必然成為刀下亡魂。

另一則,他們手無寸鐵,押送他們的人都有兵刃在手,人多勢眾,他們也未必沒有反抗之力,路上不少人詢問過宋鄱,等著他下令。

可宜都和松滋城都落在君辭的手裡,他們便

是掙脫了,又能逃到何處?且動起手來,只怕他們勝也是險勝。

想到君辭與自己做的買賣,宋鄱內心閃過掙扎,最終權衡利弊,還是按捺下蠢蠢欲動的心。

和君辭短暫打了交道,宋鄱覺著她能這麼有恃無恐只派兩百人押送他們,必然不會算不到如何應對他們掙脫的後果。

他憂心的是,君辭因此而屠殺。

反抗被屠殺,和不反抗被屠殺,是兩回事。

前者是被迫無奈,後者是挑起兩朝爭端。

微不可見對等待他發號施令的下屬搖了搖頭,宋鄱低頭就著水囊喝了一口水。

一口水剛剛嚥下去,就有人躥出來,對著押送他們的人就是拔刀而去。

很快兩邊交手了,宋鄱一抬手攔著所有人,不許他們相幫,開始作壁上觀。

殺出來的人少說有五六百,且這些人個個訓練有素,勇猛非凡,被君辭派來的兩百押送軍迅速落了下風。

只餘幾十人時,見勢不對,押送軍慌忙逃命,但殺出來的人奮而狙擊,一個沒有放過。

「宋統領。」為首之人握著兵刃走到宋鄱面前抱手,「我等奉命營救宋統領。」

「你們是何人?」宋鄱肅容問,「奉何人之命?」

為首之人隱晦地看了看宋鄱身後兩千人,看起來有些疲累,卻個個偉岸。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君辭精挑細選,幾乎把俘虜的所有精英都聚集在這一批,當然能夠這麼精準,少不得宋鄱的配合。

也正是因此,他們雖然五百人,也不敢輕易動手,廝殺起來費時費力,還很可能被宋鄱逃走。

「宋統領隨我等一道,自是能見著我家主公。」

「你若不說出個子醜寅卯,要我隨你們而去,恕難從命。」宋鄱冷硬道。

「宋統領,應是不知,你們押送前後都有斥候相隨,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有追兵趕來……」為首之人企圖威脅,「宋統領是率屬下隨我們走一遭,還是留在此處坐以待斃?」

他話是這麼說,但他帶來的人紛紛摁住兵刃,隨時要動手。

宋鄱但凡再拒絕,他們就要先動手。

「統領,我們拖著他們……」一個站在宋鄱身後的人壓低聲音道。

這些人來者不善,跟著他們走,只怕沒有好下場。

宋鄱做出一番掙扎猶豫之後道:「我們隨你們一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宋統領。」為首之人得意一笑,揮手將隊伍分作三隊,分別在前後和中間包圍宋鄱等人。

一行人既不後退也不前進,他們走了大概兩刻鐘,訊息就傳到君辭耳裡。

君辭看著輿圖,鳳眸冷笑一閃而逝:「柳城留守宜都,如意、阿腯、高毅下去準備,隨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