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應先生回來了。”

君辭剛想到應無臣,帳外就響起高禹的歡呼聲。

今早天未亮她就急急趕回軍中,就是不知自己改如何面對應無臣。心裡盼著應無臣直接回了他的小屋,莫要來尋她,讓她能夠暫時躲避一陣子,等武比結束之後,她再好生理一理,要如何處理與應無臣的婚事。

“將軍,應先生求見。”帳子被撩開,高禹有些納悶地進來通稟。

以往應先生對主帳都是來去自如,從不需要稟報,今日卻非要他進來通稟,心裡不由暗自揣測:難道將軍與應先生鬧了彆扭?

應無臣在外面溫文爾雅地讓高禹通稟,君辭聽得一清二楚,她內心自然是不見,到了嘴邊的話卻又說不出口,最後只得輕嘆一聲:“請應先生進來。”

君辭不知應無臣因何而來,幾步路的距離,君辭卻覺得格外的漫長。

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逆著的光一寸寸灑在他的身上,暗影從他的腳下慢慢褪去,隨著他輪廓清晰的如琢如砌的容顏。

君辭望著他一步步走來,約有一步之距時,他駐足:“給你帶了兩壺清酒。”

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拎著兩個葫蘆,君辭笑著接過:“多謝應家阿兄。”

被煩心事擾得她暫時忘了昨夜喝到的酒滋味,這會兒一提及,那股子香醇甘冽便迴盪於唇齒間,君辭忍不住砸了咂嘴。

本就是昨夜想給她,奈何她倉皇而走,晨起她已經離家,只得親自給她送來。

對美酒她不排斥,可拎著酒對他卻相顧無言,應無臣也不在意,他道:“府中清酒管夠,你日後想喝了,知會子一一聲便是。”

“哦,好。”君辭有些愣然頷首。

她把對自己的不自在表現得如此明顯,應無臣忍不住嘆了口氣,原是打算送了完酒,看她一眼就離去,這會兒反倒是留了下來:“離了關隴,你去了何處?”

君辭在普樂郡說是被元涉暗害下落不明,訊息遞到應無臣的手上時,元猷與周榮已經開始鬥法,關隴緊接著有了君辭的訊息,應無臣便知道元涉多半是被她陷害。

她要藉此掩人耳目,一路南下,去做一些事情。

若是想要查,順著關隴這條線索,應無臣自然是能查到,他卻不想如此。

這會兒也並不是真的好奇,不過是欲與她說說話,讓她能夠與他相處自在些,才隨口一問。

默了默,君辭這一次沒有含糊,而是道:“九郎君可有聽過火浣布?”

這次尋到的石頭不少,又從楚善戈手裡等到了織布的法子,應當能造出不少布,便不是獨為應無臣一人,君辭也就大大方方說出來。

畢竟日後要在營中行事,想要隱瞞應無臣也不成,不若早日讓他知曉。

“火浣布?”應無臣有些詫異,他是聽說過,“你得了鍛造之法?”

君辭點頭:“此次南下便是為了尋找織布之物。”

若當真如書中記載那般神奇,倒也值得她籌謀一番,應無臣又問:“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