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尉確然百毒不侵。”醫官回稟。

“應氏不愧是百年士族,竟有如此神物,不知可否求得?”狄艮也震驚不已。

“僅此一粒,是定情信物。”應無臣說起謊話來,臉不紅氣不喘。

不能暴露君辭背後有個能夠使人百毒不侵的師父,經由周氏宣揚,只怕君辭永無寧日,他不一樣,誰敢來尋他求藥,就要做好豎著來躺著歸的準備。

“應氏雖不再食君之祿,如此毫無,只怕也要勞動九郎君再費些心思煉製一粒,敬獻陛下……”

“是先師遺留之物,某不敏,只學了先師些許皮毛,無力製出。”應無臣直接冷冷打斷狄艮。

“行了,目下查清皇后因何中毒……”

“是誰!”元猷的話音未落,忽然外面有細微的動靜,狄艮第一個反應過來,高聲大喝,一個閃身追過去。

君辭立在原地,未曾奔過去參與,神色平淡。

是一抹黑影,以她的記憶力,足可將這一抹身影與引她來此的人重合,這人與狄艮交手不過幾息就落敗,被狄艮一腳踢得砸落在地,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狄艮的劍架在脖子上。

禁軍立時衝過去,將黑衣人押到元猷的面前。

黑衣人遮面的布巾已經被扯下,是一張其貌不揚的臉,總之在座無人認識,元猷沉聲問:“你是何人,如何潛入後宮,目的為何?皇后中毒,郡主受傷,是否你所為?”

黑衣人低著頭,不言不語。

“還嘴硬!”狄艮眼中劃過一縷厲色,他甚至沒有請示元猷,立刻對黑衣人動了手。

手中長劍一劃,就將人的手腳筋全部挑斷,黑衣人嚎著蜷縮在地上。

君辭忽而感覺到應無臣周身驟然冷戾,她側首就見他清寂的眼有什麼在翻滾,只是片刻就像怒吼的浪潮忽而急退,恢復了波瀾不驚。

“你若再不從實招來,我便廢了你!”狄艮摁住了黑衣人的背脊,只要一用力,他就能捏碎黑衣人的脊樑骨,從此這人便是一灘爛泥。

“將、將軍……救我!”哪知這時,黑衣人竟然朝著君辭求救。

這樣的變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狄艮眼色陰沉看了君辭一眼,手下加重了力道:“你是何人,老實交代!”

“我……我是中護軍之人……奉將軍之命,謀刺皇后……”黑衣人面露絕望之色,“方才追來,不慎被郡主察覺,這才痛下殺手。”

“皇后所中之毒呢?”狄艮又問。

“毒亦是……亦是我所下,只是皇后淺飲一杯,不足喪命,我才追殺至此!”黑衣人哀求道,“我都是聽將軍之命,陛下饒命!”

元猷面色鐵青,他一個字都不信:“你是中護軍之人,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