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報了名字,君辭揚了揚眉,她記憶極好,中護軍的人員名單,她都看過,軍中不允重名,但許多是從地方招募而來,重名不少見,但錄入軍中名冊就要改名,這就是被改名過的人之一。

她微微一笑:“軍中確有此人,不過這人只是尋常兵卒,可沒有這番本事潛入深宮。”

“明明……明明是將軍帶我入宮……”黑衣人因為疼痛面露苦色,卻忍不住辯駁。

君辭是騎馬,但應無臣是乘車,車子在宮門口交給了宮人。

不用多想,只怕應無臣的馬車已經被做了手腳,留下了遮掩此人入宮的證據。

“你不是我軍中之人。”君辭仍舊堅持。

“將軍!將軍,小人自知辦事不利,連累將軍,萬死難贖!”黑衣人忽然悲慼喊了一聲,就一咬牙,好似吞了什麼,狄艮來不及阻止,很快人就抽搐而死。

“齒間藏毒。”醫官檢查之後道。

“如此忠勇,竟不早些服毒自盡,要受盡折磨再自盡,我可養不出這等妙人兒。”君辭似譏似諷。

“君都尉莫要急著撇清,既然人指向中護軍,不若請陛下派人去查一查。”狄艮轉身對元猷抱拳,“陛下,臣願請命徹查此事。”

“你與中書侍郎同去。”元猷道。

中書侍郎是君辭的表哥張程。

狄艮似乎勝券在握,並沒有拒絕,亦沒有半點不滿之色,甚至到宮門口等著張程一道去了中護軍。

君辭在暉章殿沒有離去,不多時周榮與君勀一前一後趕來,所有人都沒有多言,一直在等結果。

種種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了君辭,君辭卻淡然自若,她的鎮定,令周榮面色微沉,元猷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周榮父女來勢洶洶,這局絕不會輕易解開。

果然,等到一個時辰後,狄艮與張程帶回了兩個人,中護軍兩個醫官,一個是先前要留在軍中的醫官,一個是君辭請來的白朮。

“陛下,這二人是中護軍醫官。”狄艮抱拳之後,取出一個油紙包,“杜醫官向臣與張侍郎提供線索,白醫官一直在為君都尉私配秘藥,這毒便是一種緩慢發作之毒。”

“太醫。”元猷沒有接手,直接喊了宮中的太醫。

太醫接過來仔細分辨後:“陛下,確係皇后所中之毒。”

“此毒是在白醫官藥箱搜出。”狄艮補充。

“人證物證俱在,君辭你作何解釋?”責問的是周榮。

君辭唇畔噙著一抹淡笑,她的手攤開在太醫的面前,太醫看了看元猷與周榮,元猷頷首,周榮未曾阻攔,他把手中的油紙包遞給君辭。

君辭將毒粉灑落,油紙抻開,轉眼看著白朮:“你的?”

“將軍,絕非屬下之物。”說著他向元猷行了大禮,“陛下,小人所配之藥,無論是油紙亦或是瓶罐,皆有標識。”

說著白朮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瓷瓶地步有三個紅點:“狄將軍已將小人之物多數搜絞帶回,請陛下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