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他走南闖北,訊息靈通?”蔡二爺道,“只怕我們為何私賣琉璃,他都心知肚明,我聽下人來報,他似乎還欲購置些馬匹牛羊……”蔡二爺眸光微深,“兄長,我們不若讓都督施壓吧?”

“讓都督施壓?”蔡郎主皺眉看著弟弟。

“十萬貫,都督便再心思不細,身邊也總有心細之人提醒,與其讓都督猜疑我們。不若讓都督出面,把晉陽牧場那些馬匹牛羊賣給藺四郎,藺四郎還敢得罪都督?”蔡二爺把心中盤算說出來,“就要他十萬貫,我們再私底下將琉璃一併給他,讓他為我們遮掩。”

這是他能夠想得出的最好法子,琉璃與馬匹牛羊一道賣給藺雉桓,恰好十萬貫。

本身那些牛羊馬匹也能值十多萬貫,但現在白送也無人敢要,那這些來抵三萬貫的缺口,必然要周光親自出面,壓住藺四郎才行。

以勢壓人,是周光的秉性。

如此一來,十萬貫是怎麼來的就有了明路,旁人也不會猜疑他們兄弟。

當然這也是藺雉桓想要的結果,牛羊馬匹都是他正大光明從周府買走,打著是從大丞相府上購置而來,一路到南朝之前,都會暢通無阻。

不看僧面看佛面,北朝還沒有幾個人敢不給大丞相臉面。

藉助運輸牛羊馬匹遮掩琉璃,他可以省了不少事兒。

蔡郎主當下去尋了周光,煽風點火一番,周光親自來了一趟,見了藺雉桓就用強勢的語氣告知他:“我有馬匹兩萬餘,牛羊個一萬餘,盡數賣給你,作價十萬貫。”

藺雉桓不卑不亢:“都督,周氏馬匹牛羊皆為上乘,若是如此數量,十萬貫小人不敢購,這是欺瞞都督。”

周光很滿意藺雉桓的識趣:“這批牛羊馬匹有瑕,你可安心,我不虧。”

“不知暇在何處?”藺雉桓謹慎詢問。

周光長得本就面有兇相,臉一沉更令人心驚膽戰:“藺四郎,在晉城我令你買,你就得買。否則……這晉城好來卻不好走。”

藺雉桓明知道周氏握有最大的資源,卻從未想過與周氏合作,就是不喜周氏霸道與殘暴的手段,他故作忍受屈辱的模樣:“多謝都督為小人勞神。”

周光不喜歡他這明顯不樂意的態度,卻又覺得他不樂意才正常,想到自己到底坑了人家十萬貫,難得有些良心發現,不與他計較:“明日,你便隨我去晉陽。”

周光一走,蔡氏兄弟就尋上門,對上的就是藺四郎冷沉的臉。

蔡郎主不欲結仇,只得道:“藺四郎見諒,老夫也是迫不得已,都督要十萬貫,這才打算私賣一批琉璃與四郎,實在是四郎不肯鬆口,都督催得急,我只得出此下策。”

“郎主便不怕我將你們私藏琉璃,作價高大十數萬貫告知都督麼?”藺四郎冷笑。

蔡郎主胸有成竹:“四郎並未告知不是麼?你我都是買賣人,想來也知我定會補償於你。”

天火是古代對流星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