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猶未盡將劍譜歸還給應無臣,她都記在腦子裡:“多謝九郎君這兩日照拂,軍中之事還要偏勞九郎君,九郎君的恩情,我記下了。”

“君家阿妹記得我的防身之器便是。”應無臣提醒一下。

“沒忘沒忘。”她又不是隨口一說,是真的記在心裡,並且已經有了一點想法,眼下缺煉器之材,正好這次給了東西與藺雉桓,讓他去南朝看看可有。

應無臣滿意輕輕點頭:“時辰不早,早些啟程。”

以免軍中將士看到,早些啟程,才能在關城門前入晉城。

君辭也不磨蹭,馬匹、乾糧、傳符這些應無臣都給她備好了,她翻身上馬,騎在馬背上看了眼應無臣。

她想說一聲多謝,卻又覺著她對他說了太多的謝,不論應無臣身份是什麼,他目的是什麼,他說過不會累及君氏,且他來了京師,的的確確助她良多。

笑了笑,君辭不發一言調轉馬頭,策馬離去,轉眼就消失在天光未明的夜色之中。

晉城,藺雉桓已經早早來了兩日,現在也正式與蔡氏兄弟搭上了線,對於藺四郎的大名,蔡氏兄弟也略有耳聞。

查清楚藺雉桓來歷不存疑之後,蔡氏兄弟對藺雉桓這個買主很滿意,不過死咬著十萬貫不鬆口,也帶了藺雉桓去看了那一批琉璃。

十萬貫,也的確是蔡氏兄弟忍痛割愛了,若非周光催促得急,他們兄弟慢慢出手,少則要多賺幾萬貫,多則翻兩倍也未必不成。

藺雉桓是商人,商人就喜歡用最小的本賺最大的利,只願意出七萬貫。

雙方僵持不下,三萬貫蔡氏不是填不了,但是填了這筆錢,蔡氏就會陷入窘境。

周光要十萬貫,就絕不能少。

蔡氏兄弟見藺雉桓這麼固執與吝惜,也只能轉頭備選一個人,只是這事兒要瞞著周光,又要尋到能夠拿得出這麼錢財,同時取了琉璃能夠賺到的人實在是太難。

“兄長,晉陽等不及了。”蔡二爺提醒。

大丞相給了五日時間解決牧場的事情,決定周氏新郎主,還有兩日,他們必須在後日就把錢財送到晉陽。

“這藺四郎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蔡郎主有些懷疑。

藺雉桓來得巧合,這價給得又這麼令他們不上不下,原本他們要的是十五萬貫,藺雉桓竟然開口就說他只能拿得出五萬貫,後來又幾番唇色,說硬湊了兩萬貫。

七萬貫,恰好是他們能夠接受,填補得住的缺口,再少一點他們都不會考慮藺雉桓。

再多一點也尋不到願意吃下這批琉璃的人。

琉璃在北朝已經是預設為大丞相的私產,他們也經營著兜售琉璃的營生,為了不讓朝廷開口索要,就是個小店鋪,買些精緻之物,大批都是背地裡進行。

這些琉璃拿回去,就不能在背後擺在明面上,風險也的確足夠大,藺雉桓就是死咬著這一點,琉璃易碎,此去南朝,又路途遙遠,藺雉桓只差把自己說得要了這批琉璃,便會血本無歸,偏他們又反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