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辭是第三品,而周成略掌管禁軍,是要職也有極大的實權,卻不是禁軍統領,屬於第四品,雖不是直系上下級,但君辭官高於他是事實。

“君都尉,好大的官威!”周成略不但沒有行禮,反而面色冷沉。

“就事論事罷了,也是官威?無規矩不成方圓,自古尊卑有別,四公子是不將禮法放在眼裡?”君辭彎著眉眼,不等他發作又道,“也罷,誰讓我小小年紀便身居高位,難以服眾也是情理之事。我與四公子都是習武之人,四公子若是不服,不若我們比一場?我慣會以武服人。”

“你——”周成略氣結。

君辭的武藝是毋庸置疑的,也不知道君勀是如何訓練教導,這般年紀,於武藝一道造詣極深,就連周榮身側一等一的高人,都說過君辭已成氣候。

若無一擊即中的把握,輕易不要與她交鋒。

“四公子這又是如何了?”君辭一臉困惑,“我與你講道理,你說我官威大;我說與你一決高下,你也不應戰。這文的武的,四公子一樣拿不出手,還想與我搶馬?”

她沒有用輕蔑的語氣,也沒有露出鄙夷的目光,反而是用一種無奈嘆息的姿態,更是讓周成略覺著自己一無是處。

“君辭,你敢辱我!”周成略大怒,拔劍就朝著君辭刺來。

周成略是周榮的幼子,雖則周榮一共四子,不缺兒子,但周成略是老來得子,又是嫡出,自然是千嬌萬貴,自幼被人捧著奉承著長大,哪裡經得起君辭這樣羞辱。

憤怒之下,劍鋒凌厲,他的喉頭有類似野獸被激怒的低吼,揮動的長劍更是洩憤一般狠辣。

君辭卻格外從容,雙手抓住馬鞍都未鬆開過,後仰、前傾、側偏輕輕鬆鬆將他的招式躲開,只有他的劍鋒可能傷到阿馳的時候,她才會抓著馬鞍抬腿,旋身將他的劍給踢開。

太僕卿不通武藝,但看四公子一個面目猙獰仿若用盡全力,一個遊刃有餘好似不放在眼裡,高低也一眼能夠看清楚。

旁人能夠看清楚,周成略自己也能看明白,他更深次地感受到了來自於君辭的侮辱!

“呀啊——”周成略惱羞成怒,更是招招致命。

君辭面色依舊從容,她就是故意在拱火:“四公子我念在你武藝不高,一再忍讓,適可而止!”

周成略只覺得那雙鳳眸全是嘲弄,他的劍攻勢更猛。

君辭最後警告一次:“四公子,你若再執迷不悟,莫怪我手下無情。”

“四公子,君都尉,別打了!”太僕卿也感覺到了不妙,連忙在一旁勸。

周成略根本沒有把君辭的警告放在眼裡,他不僅刺君辭,逮著機會還刺阿馳。

君辭終於鬆開握住馬鞍的手,眸光一凝,雙手看似綿軟一個搖花般優美的姿勢,輕而易舉掌心合住夾緊了周成略的劍,腳下對著周成略的馬兒用力一踢。

馬兒飛馳出去的前一瞬,她還在劍上使了巧勁兒,周成略手一麻,身子一顛,就被馬兒甩飛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地上,暈厥過去。

太僕卿也想跟著暈了算了!